裴璟辞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柳姳音平静无波的心河之中,只是一下, 就能泛起层层荡不尽的涟漪。
这样动听的话这样俊朗深情的面容,若是旁的女子听到恐怕会欣喜若狂,可她是柳姳音, 她不能再上这样的当了,她曾经捧着一颗真心给裴璟辞,可裴璟辞熟视无睹,如今再好听的话有什么用呢?
柳姳音愣在原地,这样差不多的话他从前也说过,可从未如今一样说得认真诚挚。
她觉得这又是裴璟辞欺哄人的把戏,压根不想相信,从他手心里拉出自己的手,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不屑道:“裴璟辞,你又在什么胡话?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这些话吗?”
裴璟辞捧着花,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挫败,反而愈发情动真诚,眼神中柔情似水,漆黑的眸子里盛着爱意,神情而专注地看着柳姳音。
柳姳音因为他这样的眼神而浑身不适,下意识扭头避开他的目光。
裴璟辞又开口了,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温柔,很具有蛊惑力:“阿音,我知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能祈求你的原谅,我了解你的性情,我只是让你知晓我的心意,我也绝对不会娶楚嫣的,即便没有楚嫣,我的妻子也不会是旁人,只会是你。”
“那日我同李将军说,你只是颗棋子,其实我心里早就不是这样想的。”裴璟辞垂眸自嘲地笑,一想到那些他做过的事,就暗叹愚蠢,他自诩清楚知道自己想要,可却看不清自己的心,做出t这么多错事。
“或许从一开始我的确想把你训练成一个合格的棋子,为我所用,但是后来我这个执棋的人确确实实地爱上了你。”他一步步慢慢走近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家人,是我此生都不能放弃的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你分开,从前那些艰辛日子我们都一起度过,往后余生的坦途我也想和你一起走。”
裴璟辞越靠越近,柳姳音听着他这些甜言美语,脑中一团乱,眼睛乱瞟,不知作何反应,竟被他步步紧逼靠在了矮柜上。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却又有一定的间隔,亲密中又有些克制,只要谁动一下,他们间隐忍严谨的距离就会被打破。
裴璟辞没有继续说话,空气沉寂下来,不知是谁的呼吸声乱了,也不知是谁的心在砰砰作响,原本紧张严肃的气氛一时变得暧昧。
柳姳音手指纠结地攥住衣角,睁着无辜懵懂的杏眼看他,裴璟辞倒是姿态很放松,他双眸翦秋水,眸光流转,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情意,汹涌而执着,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倒教人容易深陷其中。
柳姳音真的惧怕他这样看,太过直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耳尖发红,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拳头正蓄着力准备出手时,裴璟辞却停住了。
他含笑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侧过身拿起矮柜上的空花瓶,将那一大束腊梅插了进去,还细心地整理了枝条,让它看上去更加自然美观。
柳姳音发觉是自己多想了,尴尬地松了一口气。
裴璟辞耐心放好腊梅花后,自顾自说道:“还没有到腊梅盛放的时候,我找了满山遍野的腊梅,才寻到这么一束只开了一点的花苞。”
柳姳音随着他的话也看向腊梅,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抚着花瓣,这里的腊梅如璟王府的一样漂亮,但是因为无人修剪枝桠,比璟王府的更多了一丝放纵和自在,无人拘束就可任性生长。
她看得专注,裴璟辞忽然笑问:“从前你因为我为楚嫣折花而吃醋,今日我也为你折花了,你可有一丝开心?”
柳姳音抚摸腊梅的手顿住,抬眸时咬唇愠怒道:“我什么吃醋了?”
“你没有吗?你冒雨上山看见我折花给楚嫣,你不吃醋不难过?”裴璟辞故意逗弄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