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他就这么神色焦急而冷静地寻找着柳姳音。
说他沉稳冷静,可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告诉别人,他慌了。若说他惊慌恐惧,可他的头脑是那么镇定自若地指挥,一如平时那般安如磐石,妥帖自然。
齐九桉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见裴璟辞这样又慌又稳,不由得怀疑,他真的这么这么在意柳姳音吗?
月落星沉,忙碌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殿下,此处有些不对t劲。”
那人指着一处地窖,周围泥土有些松动,可地窖却被封得死死的,清岩牵着阿旺过去,阿旺突然就冲着地窖狂叫,眼珠子亮亮的,看向赶来的裴璟辞,头不停地指向地窖,渴望而焦急地示意他。
“快,快打开!”
裴璟辞立刻明白阿旺的意思,眼前一亮,不等其他人拿东西来,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掏出刀去撬开地窖的门。
那门封得十分坚固,似乎早就料想会有人发现此处,裴璟辞用刀来回撬起门缝边缘,一双手上被划得满是血痕,可他顾不上这些。
他呼吸越发急促沉重,难以掩饰的惊慌和焦急,动作迅猛,卯足劲儿去开,比齐九桉还要用力。
终于在众人合力之下,地窖的门被打开,裴璟辞焦急开门,一脸兴奋,却在看见里面的一幕时,瞳孔一震,目眦欲裂。
他看见了躺在污水里一动不动的柳姳音。
裴璟辞第一个奔向她,却在触碰到柳姳音的一瞬间,心脏差点骤停。
她的低温冰得骇人,像死尸一样,有人举着灯走近,在灯火下,她的双目紧闭,全身苍白得像鬼一样,脸色更是白得吓人,没有丝毫血色。
一向顾整洁的裴璟辞顾不得脏污不堪的黑水,把柳姳音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晃动她的肩膀,声音颤抖,连出声都很艰难:“阿音,阿音,你睁眼看看我……你别吓我……”
齐九桉凑过来,伸手去探柳姳音的鼻息,她气息太微弱了,根本感知不到,又去摸了她的脉搏,等了一会儿,好在还能感受到她的脉象。
“还有气息,还活着!”齐九桉惊讶回头,“快去请郎中,送到侯府。”
年川在门口赶忙转身,齐九桉想把把裴璟辞挤到一边,可他却始终抱着昏厥的柳姳音不肯撒手,面色苍白而凝重,凝着血丝的手掌扶着柳姳音的脸,想要给她一丝温暖。
齐九桉拗不过他,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松了口试图与他商量:“送到侯府吧。”
就这样,裴璟辞抱着气息微弱的柳姳音回了定远侯府。
郎中在屋里给柳姳音看诊,裴璟辞就守在她身旁,齐九桉和年川静静等待着郎中号完脉。
清岩忧心柳姳音,想跟着进屋里,被清崇拉住了,迎面年宜也走进来,她早就清醒,得知柳姳音被救回来,也赶了过来。而萃辛半夜得知柳姳音的事,一夜未眠,得知消息赶忙探望。
一间卧房里,挤满了担心柳姳音的人,众人间气氛沉闷安静,都等着郎中诊治。
只见那郎中脸色愈发阴沉,摸着胡子的手也停下了,眼睛紧紧盯着虚弱的女子,最后直接跪下了。
“璟王,世子,恕草民无能,姑娘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此毒凶险蛮横,伤及五脏六腑,草民也没办法解毒,只能先施针压制,不让毒性继续扩散。但是还需要等解药才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