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下午去了总店对吧?”玛塔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托腮看着她:“画已经全部送到了?”
“对,全部送到了,店里的人正在核对送货单,一共三百件,需要花点时间。明天早上BalzArt的人会来测试NFC tag,然后确认每幅画的摆放位置。”
“BalzArt谁会来?是不是纪尧姆说的那个帅哥?”
游嘉茵愣了一下,立刻明白玛塔指的是谁。
“不是他,他是COO,怎么可能会来做这种杂事。”她解释道:“来的是他的下属。”
“我也听纪尧姆说了那个人。”克洛伊慢悠悠地吐烟,哑然失笑:“到底有多帅啊,居然能让他念念不忘成这样,逢人就吹。我怀疑纪尧姆都快爱上他了。”
“我也很好奇。”玛塔瞥了一眼游嘉茵:“你见过他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蛮帅的,但每个人审美不同,不太好评价。”游嘉茵落落大方地坦言,“下周二晚上他会来参加开幕派对,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真人了。”
玛塔一脸哀怨:“我又不能去……”
“对了,嘉茵,明天晚上我们请FEMI的人吃饭,你要不要加入?”
克洛伊话锋一转,“虽然是我们部门来买单,但我觉得应该把你也带上。你要是愿意来,我就去通知餐厅给你加一个位置。”
“好啊,我要来!”
“你们在说那群尼日利亚女生?”玛塔好奇地插嘴。
她不在项目里,不知道所有细节,只从同事们的闲聊中听说过一些FEMI的事迹。
“对,就是她们。”
“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觉得巴黎比非洲还热,哈哈哈。”
“不至于啦。”
“别说,还真的是。”克洛伊在手机上查了一下,把屏幕转向她们:“今天拉各斯才29度!”
“……我的天!”
“哈哈哈哈开玩笑吧!?”
历经重重波折和等待,FEMI的五位代表终于拿到了来法国的旅游签证,于昨天抵达巴黎。
明天下午,BalzArt的公关将会把她们带来COZAR办公室,与负责项目宣传的克洛伊见面,共同进行采访和一些宣传资料的拍摄。
之后她们又聊了一些生活八卦和琐事。游嘉茵喝掉两杯啤酒,发现时间过了九点,就结账告辞。
她没有搭地铁,而是决定走路回家。
巴黎市区很小,酒吧离她的家不过两公里,步行半小时就能到,权当是散心。
更重要的是,今晚的夕阳特别漂亮。
天空被染成了鲜艳的玫瑰色,沿街奥斯曼建筑的浅色外立面,也被笼上一层相同色调的薄纱。
坐在路边聊天喝酒的年轻人,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上班族,街边耳鬓厮磨的情侣,在景点前寻找拍照角度的外国观光客。这些陌生人的生活与她擦肩而过,被视线裁成一帧帧灵动的胶片。
她在微醺的状态下欣赏这些平凡的瞬间,内心温柔又平静。
『星期六要不要去野餐?』奥利维亚发短信问她。
游嘉茵停下脚步,正在打字,又一条信息在屏幕顶端弹了出来。
『Tianxiang: 【photo】』
她手指上移,点开,看见了一张吴天翔发过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从高处俯拍的风景。与巴黎如出一辙的落日余晖中,她一眼就认出了好几处熟悉的伦敦地标。底下的路灯和车流连成一张巨网,仿佛这座城市脉动着的金色血管。
没有问候,没有描述,简简单单的一张图,也是这周以来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是不是发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