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一一检查过,说没问题。
如鸢白着脸,着急地想,忽然道:“对了,德妃娘娘来看过我家主子,因为主子夜里睡不着,德妃娘娘把随身的香囊送给主子,说是念着多年的情谊,奴才便没多想。”
然后就把香囊取了出来。
太医立刻接过,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神色大变,“皇上,里面确有能令孕妇小产的马钱子。”
康熙脸颊肌肉紧绷,怒道:“将德妃带过来!”
佟皇贵妃一脸幸灾乐祸。
宝珠看到,不禁疑惑,德妃会如此明目张胆吗?
她总觉得太明显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但德妃得罪了太多人,这并不奇怪。
虽然德妃除了想过利用她,却失败了,从没害过她,也许是自己没有直接与德妃冲突过,但是无论是谁,她都不打算管。
反正德妃在,对她也没好处,免得她还要多一个人防着。
宝珠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她心里怀疑起了旁边的皇贵妃。
那表情能收一收吗?生怕别人不疑她似的。
因为永和宫不远,德妃来得快,瞧着比以前憔悴了些,看了眼里面的场景,屈了屈膝,“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佟皇贵妃忍耐着没有抢先质问,冷着脸扭过头,道:“皇上,敏嫔曾是德妃宫里的人,德妃有意养育十三阿哥,只是没成,想来定是因此记恨敏嫔。”
德妃诧异,“皇贵妃,您这是何意?臣妾何曾记恨敏嫔?您不能污蔑臣妾。”
佟皇贵妃坐下,冷笑了声,“你留着话向皇上解释吧。”
康熙眼眸冷沉如冰,直视德妃,将香囊扔到她脚下,“这可是你送给敏嫔的?”
德妃茫然,但似乎意识到不对,她勉强道:“的确是臣妾所赠,臣妾知道敏嫔精神不好,睡不着,才给她安神的,毕竟,她以前住在臣妾的宫里,臣妾一向信任她。”
这一脸茫然无辜,像朵小白花,连宝珠都无法怀疑,简直装的太好。
但是太过镇定了。
莫非真是德妃做的?
康熙有一瞬的迟疑,但还是怒道:“敏嫔因此小产,其内有马钱子,你可知情?”
德妃一脸慌张,噗通跪下,道:“臣妾冤枉,绝不敢谋害龙嗣,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皇上千万别听信别人一面之词。”
然后看向佟皇贵妃,眼中含泪,愤愤不平,“就算皇贵妃再恨臣妾,也不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臣妾。”
佟皇贵妃胸口蹭地跳起一簇火,嗖地站了起来,“休要胡言!本宫岂会陷害你?你先前害宜妃险些小产,真以为能瞒过去了?如今害敏嫔的胎儿,自是驾轻就熟。”
此话一出,康熙眼神瞬间更冷了。
德妃拭着眼泪,“皇贵妃不能空口白牙就定了臣妾的罪,总得有证据才是。”
此时,敏嫔扶着小宫女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缓缓跪在康熙面前,泣道:“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为臣妾的孩儿做主。”
她眸光楚楚看向德妃,眼中有恨,“德妃一直认为是臣妾害了皇七女,臣妾哪有那样大的胆子?这对臣妾有何好处?臣妾当初的确看望了皇七女,在场有人瞧见了,臣妾并未害皇七女。德妃娘娘当初怀疑是四阿哥,如今怎就疑心臣妾?难不成是非曲直全凭德妃娘娘的心情,您的一句话吗?这香囊是您亲手送给臣妾的,臣妾感念您的恩德,从未怀疑,没想到,您的心竟然这样狠,连臣妾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说完,瘫在宫女身上,因情绪激动,气息急促,快要晕过去。
德妃气急败坏,“你竟敢污蔑本宫,本宫从未害你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