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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会被这种粘稠的、阴暗的感情所打动, 但楚河不会。

他的养父母彼此间感情很好,待他也很好,楚河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 因此他很会爱人,也从来都不吝啬付出自己的感情。

他可以爱上陈铭, 可以爱上孟一凡, 也可以再爱上其他的人。

他是恋爱脑,但不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要死磕一辈子的恋爱脑——

车辆终于驶入了医院,楚河进病房前, 和陈铭的主治医生简单沟通了几分钟。

或许是出于对自身的安全考虑,要通过“专业人士”判断下此次见面的危险性。

或许是对曾经的伴侣还抱有一丝善意,有那么几分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

医生说了很多专业词语,中英文夹杂,楚河听不太懂, 好在医生的助手很会充当“翻译”的角色。

用人话来说,陈铭属于间歇性发作, 疯起来的时候是真的疯,不疯的时候还能勉强当成个正常人——一般这种情况,他们是建议转移到疗养院里疗养的,但恢复正常的概率不太大, 大概率要长期在疗养院里待着,以避免陈铭病情发作伤害他人、伤害自己。

至于这次见面,应该还是安全的,因为现在的陈铭被束缚带绑在了床上, 也被没收了所有的可能的“凶器”,不具有威胁性。

楚河听了这话,他自己还没什么感觉,跟着他的隋枫倒是有些夸张地松了口气。

楚河瞥了对方一眼,对方嘴角上扬,态度倒是很恭敬:“少爷,为了您的安全,我想……”

“倒也不用,”楚河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你就留在这里。”

“好吧。”

楚河独自向前,推开了病房的门,房间里的条件算不上好,虽然是单间,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陈铭果然被束缚带绑在床上,看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望着天花板。

楚河踱步走了过去,他猜测陈铭或许是服用了些镇定的药物。

楚河走到了床边,正想开口,陈铭却率先开了口,他说:“听说你来过。”

“……”楚河顿了顿,回敬了一句,“听说你疯了。”

“不用听说,的确是疯了,”陈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扭曲的笑容,已经不太像正常人了,“楚河,我是不是很蠢啊。”

“是挺蠢的,”楚河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的病号服上,“你让我想起来了一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陈铭精准地接了后半句话,像很多年前一样。

他们曾经一度迷恋上了这种各自说半截话的游戏,因为常年玩在一起,对彼此太过了解、又太过默契,总能精准地猜到对方的未尽之语。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那么快活、那么般配。

楚河从未想过,他们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来之前,孟一凡对我说,你骗了他,让他以为当年是你救了他。”

“是有这么一回事,”陈铭盯着楚河看,像是很清楚以后很难再看到他似的,“我多少也有点良心,骗他总比再害你好一些。”

“你就没怀疑过,那女孩和你没关系么?”楚河很是不解。

“她长得和我有些像,”陈铭试图挤出一个笑,但失败了,“我昨晚想了想,或许是我潜意识里一直恐惧那年和那个女人发生的事,一直害怕那件事被你知晓、或者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在那个女人拿着照片和检测报告找到我的时候,我完全丧失了判断力,下意识地就相信,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犯下了大错。”

楚河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铭,过了几秒钟,他问他:“你就没想过,和我坦白这一切么?”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