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谢宴独自迈出永宁殿。
当晚宫变血流成河,第二日传出他将要登基的消息。
苏惟在府内将满屋的瓷瓶砸碎,连夜出府,又去酒楼。
一杯一杯。
“她本就不愿出来,以后做了皇后,便更不可能了。
可若是如此,我做的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嗤笑一声,仰头再喝,心中第一次,却对那个困她在皇宫的男人有了杀意。
“想带她出来吗?”
一道声音,如同暗夜里幽灵一样。
与谢宴相似了四五分的男人隐在面巾下,再次出声,引诱着他。
“杀了那个占有她的男人,将她带出宫,让她独属于你。”
苏惟回过头,看清楚人的刹那,瞪大瞳孔。
“我恨他夺我的位,你恨他夺你的人——”
谢鹤朝他伸出手。
无声的默契与合作在此刻达成。
而后,谢宴登基前夕,云相将云缈从山中接回,与此同时,趁着谢宴登基前忙碌,他悄然与谢鹤的旧部勾结,策划了那场事变。
苏惟在事变中出手,欲要夺他性命,可他的蛊被苏皎挡去,一路从暗夜里杀出来,真做了帝王。
怨恨在那时疯狂滋长,一发不
可收拾。
苏惟百般在她面前挑拨却不得效果,再出宫与谢鹤见面。
“不要急,我会让一个人去,她一定有办法。”
“什么样的办法也拦不住我妹妹。”
“能的。”
年轻男人笑了一声。
“你说两个人的感情里,容得下对第三个人的愧疚吗?”
苏惟一怔。
于是中秋宫宴后,云缈身上掉下了谢鹤的玉佩。
接连试探,反复不得结果,谢宴正要放弃之时,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又将当年事变的流言推起,云相府喜宴那日,谢鹤千夫所指,云缈跪地哀求,无数人将那一幕观在眼中,使那一日成了死局。
而后苏惟就发现,他的妹妹,当真不理帝王了。
“云缈是你的人?
还是云相是你的人?”
“这都不重要,不是你该管的。”
“那我要与云相联手?”
“不——
你要与他争斗。”
争斗,才能蒙蔽眼睛。
而后两年,她与谢宴离心,愈发依赖苏家,朝堂之上,贵妃与皇后的母家斗的腥风血雨,无数人只感叹权势多么使人疯狂,却全然忽略了,他们背后有一条同样的线在牵引着。
三年盛夏,暴雨。
将事成前,苏惟道。
“我只要一个人。”
“那要看你的功有多少,你知道,此事之后,她会被推到万人唾骂的地步,我保下她需要费点功夫。
何况,你只是想要她吗?”
谢鹤看穿他的内心。
一个男人,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他想要的只有情爱吗?
苏惟攥紧手中长剑,反叛当日,苏皎信至他手中,他回。
“我会去接你。”
而后第二封信同样传入宫中,给了云相。
“这边事忙,脱不开身,唯独我妹妹,你替我保她一命。”
信被云相踩在脚下。
“今晚,皇后会出宫,西门的地方有暗卫接应,你去——
我抓她一个畏罪潜逃,当场诛杀。”
而后她被谢宴叫去乾清宫,又逃离,最终惨死在乾清宫里。
“随便丢出去吧。”
太监抬着她的尸体出去,侍卫正绑着那垂垂暮已的帝师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