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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皮底下……”

魏子京?

荀彧想起刚才在巷中听到的对话,刚才和枣祗说话的那个人,就被唤作“子京”。

“枣将军身旁的那人是细作?”

顾至颔首:“枣敬先身旁的细作,怕是不止这一个。”

白波军莫名出现在县衙附近,顾至只惊异了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纵观原著,那些看似离奇,兵不血刃的捡漏大计,基本是由带路党达成的。

诸如陈宫迎吕布,刘备取益州。

按照时间点,白波军主帅郭泰已死,白波军再无凝聚之力。首领杨奉、韩暹先后投了李傕,后又与李傕决裂,奉天子东归。

白波军为什么出现在聊城?前几日出现在聊城的“天子”就是答案——带路党将“‘天子’在聊城”的消息告诉外敌,引敌入城。

顾至正想与荀彧分享不久前得到的线索,却被荀彧捉住了袖摆。

“旁的容后再议。”

荀彧捏着过于湿润粘稠的衣袖,嗅着浓郁强烈、久久未散的血腥之气,眉间渐渐锁紧,

“衣袖上为何有这么多血,可有哪一处受伤?”

顾至不期然一怔,望着荀彧那双被月华照得清亮的眸光,迷蒙了片刻:“并无。”

“可你……”荀彧仍蹙着眉,眼中忧虑未散。

对于一个痛感薄弱,几近于无的人而言,若是在激战中受了伤,且因为搏斗而分了心,只怕无法察觉那道伤口。

顾至猜到荀彧担心的原因,连忙解释:“我并未受伤,当真不曾。”

痛觉微弱不代表完全没有感觉,至少触感还在,若是真的被人砍中,至少在受伤的一瞬间,他会有所察觉。

“这些血皆来自敌军……”

当时,出现在宅邸附近的人数量众多,那些人想把宅内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为了保护宅中的其他人,他与徐庶且战且退,迸裂的鲜血沿着剑锋洇湿衣袖,染红衣襟,仿佛淌过了一层血水,还未完全干涸。

顾至正欲继续解释,却不防眼前一晃,整个人向前栽倒。

“顾郎!”

他跌入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耳边是焦急而惊惶的呼唤。

视线与听觉短暂漂移了几息,顾至勉强缓过神,正想说“可能有点低血糖,让我嚼两口饼缓缓”,忽然感到胸前一凉。

荀彧已解开他外衣,想要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顾至:。

第66章 共寝 呼吸的热气源源不断地喷在他的耳……

一刻钟后, 顾至啃着饼,与荀彧一同坐在屋内。两厢沉默,唯有啃饼之声咔嚓咔嚓。

“抱歉。”荀彧再次道歉, “是彧轻率孟浪,本不该……”

不久之前,当荀彧反复确认,一一摩挲着腰上的血迹,确定那些只是顺着衣物渗透入内的外来之血, 而非伤口之血,且顾至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的那个瞬间——除了放松与庆幸,留给他的就只有亘久的沉默。

这也是顾至第一次在荀彧眼中看到了瞳孔地震的具象化。

“抱歉。”彼时, 荀彧立即为他系上衣带, 垂下轻颤的眼睫, “是我之过……”

因为气血亏损, 晚上对敌又耗费了许多精力,顾至又一次出现温县时那短暂晕眩的症状。

这一回多了几分饥饿感,手足无力, 颈部出了一些薄汗,疑似低血糖发作。

情况紧急, 顾至一时顾不上宽慰好友, 只靠着他的肩头, 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颤巍巍地逮住过路者的衣摆, 发出灵魂呐喊:

“有干粮吗?”

“……”

荀彧博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