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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折磨,反而是你……更像是被磋磨的那个。”

张燕双手抱胸,这一晚上诸事不顺,徒劳奔波,早已激起他的火气,

“若非早年承了你的情,又一早答应了你……我今日就算背信弃义,把你丢在这,也不想再去找劳什子顾至。他若足够在乎你,又岂会放任你的病体,在曹营陪曹操玩那画地为牢的把戏?”

戏志才并未被他的言语激怒,仅仅垂着眸,忍耐着喉口的痒意:

“他只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

张燕下意识蹙眉,正要继续张口,葛玄冷峭的视线已直直刺了过来,带着忍无可忍的不耐:

“飞燕将军,你得了口疾,若再不住口,就只有‘拔舌’能治了。”

张燕正欲反唇相讥,瞧见戏志才那白中泛青,仿佛随时能蹬腿的脸色,悻悻地闭了嘴。

他终于想起不久前,葛玄所叮嘱的,不要刺激病人的忠告。

如果真的打着将人气死的主意,他又何必冒着夜色出山,费心费力地帮忙找人?

闭嘴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询问葛玄:

“他这病,有救没?”

葛玄瞪了张燕一眼。

如果眼神有力度,只怕张燕此刻已经被戳了个对穿。

张燕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病人的面问。他知道葛玄不会回答自己,却没想到,作为当事人的戏志才神色浅淡,如同在谈论不相干的人,平静地给了答案。

“孝先未告诉我,但我自小修习医术,对此心知肚明。

“若找不到医治之法,最多三年……”

“主帅!疾目将军发现东侧一处密林有光,疑似曹氏在那扎营。”传讯兵的声音由远及近,截断凝窒的夜幕。

“走,过去看看。”

张燕旁若无事地开口,让人取来蓑衣,

“在我们村,有个从小被断定活不过十年的娃子,现下都娶妻生子了。寿元一事,哪有什么说得准的,别看他病恹恹的,说不准活得比我们都久呢。”

……

东郡,太守府。

少府王肱脸色苍白地站在堂屋内,脚下淌了一地鲜血,东郡太守桥瑁与东郡长史、曹掾横七竖八地倒在他的脚边,每个人都嘴唇青紫,直勾勾地瞪着空洞的眼。

“少府王肱……不,王太守,你可不要辜负使君的期望。”

王肱忍着眩晕与作呕感,仿若缠着线的木偶,缓缓点头。

“臣……不敢辜负使君的栽培。”

初平元年秋,因对东郡太守桥瑁不满,兖州牧刘岱派人毒杀桥瑁与其亲信,并以州牧之名“板授”,命东郡少府王肱接任太守之位。

王肱送走使者,让哆嗦的仆从留下处理一屋子的乱象,快步来到隔壁屋舍,捂住胸口。

“快,准备笔墨。”

这东郡太守,爱谁当谁当,反正他不当了!

第26章 谋取东郡 曹操知道,顾至口中的“机会……

张燕让部将收整马队, 准备去东侧密林一探究竟。

原以为戏志才听到这消息会现出一点喜色,哪知他仍然神色沉郁,病恹恹地躺在车板上, 甚至不如刚醒来的时候精神。

“怎么又是这死气沉沉的样儿?这一回一定能够找到你的阿弟,马上就要见着人了,你总该开怀些,别老是沉着一张脸。”

“那多半是曹军的诱敌之计。真正的曹军,岂会在显眼之处升起明火, 让人发觉?怕是已经中途转道,入了另一处山林。”

“还没过去看个究竟,你怎知是计?”

张燕心中不以为然。曹操忙着流亡, 哪有空闲布置“诱饵”。不好好躲藏着, 反而引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