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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听上去口口声声都是大义,即使我真是这般所思所想,此时此刻也显得虚伪。”

叶鸢也笑了笑:“本宫也并非不信,只是哪怕是心怀这般信念,也怕是要十分坚定才能撼动父子亲缘,去与外人结为盟友,反而将剑尖指向自己的亲生父亲。”

何余升颔首,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紧张之意才真正消退了几分:“是。您想的没错,在下自然……也有所图。”

叶鸢满意地点点头:“说说看吧。本宫同你这样的组合,自然是要有来有往。有些适当的交易,合作关系才牢固。”

何余升自嘲般一笑,“自然也算不得是合作关系,只是在下贸然追随殿下罢了。”随即真诚道,“我之所求也不过是保我家人平安。”

叶鸢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何余升继续道:“若是有一日事发,我与我母亲定是要与我父亲同罪而处。我愿为殿下您效力,只求若是到了那一日,您能留下我与母亲的性命。”

叶鸢皱皱眉:“可这不是本宫能决定的事。”

何余升期待地看着叶鸢,带着些无助和渴盼:“但若是您愿意,您可以影响那位的决定,不是吗?”

叶鸢叹了口气。她不知晓何甘平对何余升的信任程度,不知道何余升是否真的可用。况且她现在对于何余升所述,也不过是半信半疑。

她脑海中反复重现着,那日在街边漫步时,白卿淮口中所描述的何余升。那是个在成长过程中,被无尽束缚难以脱困的孩童,如今无辜稚儿长成了寡言的少年,在她面前选择自救脱困,摆脱那些陈年的枷锁。

叶鸢依然神色淡淡,可她自己知道,此刻说出这句话的她已经不够冷静了:“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何余升惊喜万分:“殿下,您应允了?”随即小心翼翼道,“您若是能保下陵水那里行三的旁支,自然是更好。那旁支都是些本分的生意人,不仅没能受过我父亲的荫蔽,甚至因为同我们主家的关系,反倒在生意场上受过些许阻碍。至于我姐姐……”何余升无奈地笑了笑,“她对王爷……”话没说完,后半句却叫他咽了下去。

叶鸢摇摇头,没有探究何余升话中未尽之意,按下心中思绪:“还没有,本宫还没应下呢。价格已经随你开了,我还得看看你给出的条件,值不值这个价格不是?”

何余升点头应是,仰头看了看屋顶,又对着叶鸢道:“我也没什么旁的价值,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是他的儿子罢了。我愿意给您做内应,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说完自嘲般用指节轻轻磕着茶杯,“虽说对得起朝廷与百姓,但这不忠不义之徒却是一定要做了。”

叶鸢微微颔首,像是思忖着什么。何余升见此,叹息一声道:“我这般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今日就可以告知您一件要事,”叶鸢抬头,示意何余升说下去,“我父亲同金国皇室私下有联系!”

叶鸢闻言毫不惊讶,却倏地松了口气。

何余升瞧见叶鸢的反应,失望道:“您不信我?”

叶鸢摇摇头,浅浅地笑了笑:“恰恰相反,你说出此事,倒叫本宫更信任了你几分。”若是叶鸢对何甘平与金国私下有往来之事一无所知,此刻怕是何余升说出来她也会将信将疑。然而早在她与白卿淮夜探丞相府时就已经查清,何甘平怕是早已同金国三皇子坦伯特达成了某种协议,此刻何余升说出来,便是他真心投靠的佐证。

“既如此,那我便应下了。”叶鸢周身的气氛都为之轻松了些许,“难为何大哥夜里跑这一趟。”

何余升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道,“只是我若是有什么消息,来公主府传递也不甚方便,所以想请问公主能否分出人手来,借我一人,替我传递些消息?”

叶鸢闻言愣了一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