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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接着对被色素糖精毁掉的T恤叹了口气。

这是空井花音在交往后的第一次请客的产物,他上网搜索了一会儿如何保存这样的布料,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最终还是老实地准备冲洗一下表面黏糊糊的糖水。

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被染成蓝色的短袖位置,又猛地想起空井花音含笑的提示音和她吐出的蓝色的舌尖。

赤苇妈妈听见浴室里传来巨大的砰的一声,她担心地敲了敲门,生怕儿子像是空井花音来探病的那天一样昏昏倒地:“京治?”

“我没事!”里面的人欲盖弥彰地解释,他捂住通红的额头,因为脑内不理智的想法而自动选择撞墙,现在依旧羞愧欲死,“只是有点困、所以不小心撞到柜子了。”

妈妈将信将疑地走远,赤苇京治慌乱地捡起那件掉落的T恤,不敢再去看它,直接丢进了洗衣机。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头又对着刚换下来的、与他完全不相符的花里胡哨的衬衫叹了口气。

这是空井花音在交往后赠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她拒绝了他递去的现金,拿着相机指挥着他在海边跑来跑去,看起来很高兴。

赤苇举起这件红底白花的夏威夷衫,纠结了几秒以后是否真的要走这个风格;毕竟花音好像还挺喜欢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柑橘和海洋的味道,大约是最后那个拥抱时沾上的香水。

他在独处的时候突然被自己先前的大胆吓到了,当时脑袋像是被木兔前辈夺舍了一样,连询问都比动作晚了一拍。

他又一次涌起内疚的情绪,若当时空井花音真的因为他突发奇想的举动而扭伤脚踝,或者对他的冒犯而愤怒,也许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虽然他也不清楚花音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努力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坦然地说出了口。

赤苇京治把脸埋进了衬衫里,感觉现在皮肤的颜色应该比衣服更加鲜艳。他在将自己憋死之前抬起头,恍惚地注视着手里的衣服,余光里发现了一点不自然的地方:领口的位置似乎有什么红色的痕迹。

是买来的时候就有的吗,还是什么时候沾上的?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啊?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尝试抹了一下。不是酱汁,也不是果汁,似乎带着点化学物品的香味。赤苇京治一一排除,在最后一个选项上卡壳了。

花音跌进自己怀里的时候,脸是不是蹭到他衣服上了来着。

他傻呆呆地盯着那一抹红色看,鬼使神差地把手指凑近嘴唇;他想起水族馆里捧着自己的脸的空井花音,她的手指也是这样轻柔地蹭过自己的唇瓣。

“我到底在干嘛啊!!”

“——京治!你又撞到哪里了,好响的一声!”

*

佐仓千代走进会客厅,一眼便看见了桌上洗好的照片:“是水族馆欸,空井同学拍得好好,她是和赤苇君一起去的吧,表白成功了吗?”

“我没有问,但是她是连着人物照一起洗出来的,所以我看见了赤苇君的照片。”

野崎梅太郎作少女状摆手:“她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喜欢穿着夏威夷衫还一脸无聊相的男性的啦,应该彻底幻灭了。听说还打翻了饮料,完全是灾难。”

佐仓迟疑片刻,在脑海里自动绘制出野崎君身穿夏威夷衫和短裤、举着放了装饰花的饮料在海边面无表情地比耶的图片,觉得爆炸可爱;那空井花音应该也会有和她差不多的心情。

“所以还是不要打扰她内心自我修复的阶段了,明明我都为了她的恋爱线准备了下一步的计划。”野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画展的门票,“不知道该给谁好……佐仓有空吗?”

“有的!”她毫不犹豫地把别人的恋爱故事抛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