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点,让程臻几乎能断定她的身份是假的。倘若她真是成家那位大小姐,何苦费尽心思把自己的生母藏起来?如果不是,按照流传的说法,成家的大千金确实曾在中国跟着母亲生活过,两者有相似之处,所以才能够被成明昭钻空子。
既然她不是真的成娜,那到底有没有真的成娜存在?还是成家为了争夺继承权编出来的假人物?
如果有真的成娜,那她现在在哪儿?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程臻的脑海里,虽然她不清楚真相,但她清楚成明昭,她绝不是那种愿意给人做棋子,仍由他人摆布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的成娜存在,但已经不在了。
成明昭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程臻又吸了一口烟,她和严灿林有考虑过从真成娜开始调查起,但几乎无从下手,真成娜的所有消息都在成家那儿,放出来的很少,对外只有曾经在中国生活、后来到英国读研这么几个无关痛痒的信息。
她们的目光又从真成娜身上转移到真成娜的母亲身上,如果能找到真成娜的母亲,一样能戳穿成明昭的骗局。
为了这条线索,她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先是从成娜的学校查起,真成娜是伦敦大学学院的研究生,学籍资料没法拿到手,但她们却从中得知到了一个关键信息,成娜录取时的名字是叫姚娜,后面认了父母才改姓为成。
那么就是说,如果真成娜的母亲没有另嫁他人,姚就是她母亲的姓。
中国叫“姚娜”的千千万万,姓姚的也数不过来,真要地毯式搜索,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程臻偏偏就这么干了。
严灿林之所以与她合作,是因为她恨成明昭。她对成明昭的恨源自于弟弟的死,她不相信自己弟弟的死是自杀,认为是成明昭精神控制导致的结果。
而程臻呢,严灿林问过她,她这样执着要扳倒成明昭,是因为什么。
程臻不得不回忆起中学的那段时光。
小时候去海岛的那段记忆早就被抛到脑后,包括那条遗失的手表,什么成娜、赵娜、周娜,她都已经渐渐忘却。
上了初中,她没料到会再次见到这个人,而这个从前在小岛村上土里土气、又矮又瘦的女孩,换了一个名字,叫成明昭。
她看上去比小时候健康不少,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保持沉默,或者笑得勉强。从前她就是因为这个勉强的笑而喜欢她,谁不喜欢看到别人困窘的笑呢。
成明昭和她在一个班,开学第一天就找上了她,她热枕地握住她的手,“艾米丽,你还记得我吗?”
她的英文名早就不叫艾米丽了。程臻很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她力气大得吓人,只能被迫去打量她,“你是?”
“我是Nana,之前在码头,我答应你还会再见的。”
多久之前的事了,谁在乎?
程臻不动声色地审视她的着装,似乎比从前得体了不少,她在这所中学读书,那就代表也在这座城市生活,看来她家发财了。
程臻笑了笑:“哦,是你啊,我记起来了。”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嗯,我也没想到,以后好好相处吧。”
开学第二天,程臻被选为了班长,她的能力很出众,如果老师不用考虑其他小孩的想法,她甚至还可以担任文体委员、英语课代表、美术课代表。
不过班长这个名头已经大于一切了。
虽然成娜家发财了,但她的谈吐还是那么质朴,这份质朴令人怀念,程臻很快和她成为了朋友。
程臻会告诉她很多东西,比从前的那些还要多。她会告诉她,她平常吃穿用度都是什么牌子的、最近又去了哪里旅游、培养了哪些爱好。
每次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