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
明昭一只手隔着被子按摩他的腿,另一只手上去牵住他粗粝的手,“爸爸。”
成礼没反应。
全英忍不住抽泣,柏林递来一张纸。她擦擦眼泪,走上去扶着明昭的肩膀,“老成呀,娜娜来看你了。”
听到娜娜这个名字,他终于有点反应,但也仅是眨了眨眼睛。全英看在眼里,“你爸爸是认得你的,只是他说不了话。”
她越说越心酸,“哎,怎么好端端会这个样子呢?明明你爸爸之前身体很健康的,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全英拿着纸捂着面,又忍不住啜泣。
明昭摸着肩上的手,安抚她:“妈,至少爸爸现在还活着,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但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连吃饭都要人喂,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哪像是一个活人的状态?如果可以,我宁愿把我自己的寿命分给他,好歹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我真看不下去”
柏林上去安慰母亲,全英趴在他的肩头哭。
俩人婚后没对彼此红过一次脸,恩爱的程度业界皆知,这么携手走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任谁的伤心都比不过全英,床上躺着的可是她相伴多年共担风雨的丈夫。
明昭望着父亲,回头对母亲和弟弟说:"我想和爸爸单独呆一会儿,可以吗?"
全英收住哭声,抬起头看她:“可是他现在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偶尔可能还会排泄在裤子上,我怕你”
明昭不在意,“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我再叫你们。”
柏林拍拍母亲的肩,“就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吧,父女俩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
全英擦干净眼泪,“那我们出去了。”
俩人走后,病房恢复了宁静。
窗外杨树上的小鸟吱吱直叫,明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颗郁郁葱葱的杨树,小鸟又从枝头上飞走了,抖落了几片枯叶。
“他们现在不在病房里,”明昭握住他的手,“爸爸,我是娜娜,你还记得我么?”
成礼是在接回明昭没多久后病倒的,那时他还有意识,坐着轮椅和明昭一起去逛了公园,情况并不算糟。前后不过一周的时间,他的状态忽然直转急下,明昭结婚那天成礼正在医院里抢救。
成礼听到娜娜这个名字,头慢慢转过来,用那双衰老的眼睛把她紧紧盯着。
他又薄又干的嘴唇小幅度开开合合,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明昭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成礼的口中里断断续续冒出一些细微又破碎的音节。
“小心”
第23章 邻居 “废物,活该被打。”
全英扶着额头, 不久,明昭从病房里走出来。她立刻迎上去,瞧见明昭脸上那份呼之欲出的失落, 马上抚肩安慰:“虽然你爸意识不清,但他始终是爱你的,人老了总会有这一天,你也别太伤感, 很多话他说不出来,你肯定能明白。”
明昭点点头,脸上的阴霾在她的劝慰下淡化不少。全英一笑, 往后看一眼病房, 成礼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闭上了眼睛, 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是这种状态。
她和女儿携手走出医院, 路上与她面贴面低语:“你早些年在外一定受了不少苦,这些你爸都记在心里, 要不是生病了本身是计划每年给你不低于1%的股份, 连你以后的孩子他都想好了, 早早地安排了教育金信托。这些属于你的跑不了, ”全英把手叠在她的手上, “他病倒后很多事情都是由我操办, 我想着在你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把这些给你, 早些年他病着, 计划是计划, 落实还是要我来落实,你那时候还在上学,人生地不熟, 我要是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