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何兆顽劣起来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一旦下定决心要办成什么事,就有一股似乎生命都在燃烧的干劲。肖缘从他的眼睛里看见野心,她自己是个喜欢平淡的人,讲究一切顺其自然,何兆偏生是个狠劲儿埋进骨子里的性子。
可是都愿意为了彼此将自己收敛,肖缘愿意放手信任,就这样等着他。何兆尽全力克制冲动,想想自己也是快有家庭的人了,干事不能瞻前不顾后。这样彼此想着,事情就有一个双全的法子。
“先不办就不办,我又不恨嫁。”肖缘手上玩着辫子,笑意盈盈看着他。
何兆略微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满,“你不怕我跑了?不要以为就你受欢迎,我还是很吃香的,要真说起亲来,我娘得忙飞起来。”
“那现在不可以了,你自个姓甚名谁知道吗?”她也不是一直都遭他戏弄不懂反抗的。何兆笑嘻嘻地,胳膊当做枕头躺下去,歪头道:“知道知道,我姓肖了嘛,早就姓了,你高兴咯?”
肖缘捂着脸颊,将视线投向远处,太阳仿佛深秋的柿子一般红火,暖暖的光晕笼罩,大地披上一层橘黄的轻纱。在坡下牛圈边的小路上,李小艳恨恨看着山坡上两人一躺一坐,笑着说话,那种氛围水泼都不进。
她揪了一把野艾草,跺跺脚,大声喊叫何兆的名字,于是两个人都看过来。李小艳脚上装了风火轮,蹬蹬蹬爬上来,双手撑着膝盖,“奶奶喊你呢,找你有事。”
“哪个奶奶?”何兆一时没搞明白。
“你奶奶啊,哪个奶奶,有几个奶奶,何奶奶!”李小艳气呼呼道。
何兆这才漫不经心坐起来,嘴里闲闲叼了一根草,转头对肖缘道:“那我回去了。”
肖缘看着何兆从田坎上一步跳下去,那么高,他像兔子一样利索,还转头笑得阳光灿烂。肖缘轻呼出口气,朝他挥挥手,李小艳哼了一声,追着他跑了两步,又冲肖缘道:“你别得意,我从小跟他玩得好,过家家都是他当爹我当娘,我才最该嫁给他。”
肖缘愣愣地,等李小艳宣誓完,才反应过来,听到她欢快又甜蜜地喊小兆哥,追随他而去。肖缘为她的外向感到羡慕。
成了未婚夫妻,肖缘不再偷偷摸摸躲着何兆,而是正大光明不常跟他见面,毕竟这是婚前应有的矜持。可是她渐渐发现,在她不怎么看着何兆的那段日子里,李小艳一有空就堵着何兆,说东说西。
她像一只永远无忧无虑,快活的小鸟,肖缘看见铁牛跟着何兆,还有李小艳,哈哈大笑。那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的何兆,男孩子的鲜活调皮,嬉笑怒骂,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李小艳一点也不怕羞,男孩子在河里洗澡,她也敢大大方方在上游摸鱼,时常能跟他们打成一片。肖缘背着小竹篓,从河上走过,何兆正一猛子扎进水里,他像一条天生便该生活在水中灵活的鱼。突然从水中钻起来,就浇了李小艳一身的水。
李小艳又笑又叫,朝何兆泼水,肖缘看见了,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何兆转头看到肖缘,她已经走远了。
他三两下从水里跳起来,抓过衣裳追上去,自然而然去牵她的手,肖缘扭着身子躲开了。何兆又去牵,两次三次她像一条滑不溜丢的鱼,他也不生气,她跟他耍小性子,他只觉得可爱,“怎么了嘛?我惹你了?”
肖缘低着头走路,闷声回答他,“没有。”
明明就生气了,还不承认,何兆强势抓住她的手,“你再跟我闹,我亲你了啊。”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肖缘左右看看,忙捂住嘴,“不要脸。”
何兆嘿了一声,很是费解,却笑,“我亲我媳妇,哪里不要脸了?”
“谁是你媳妇?想得美。”
“谁答应谁就是。我不仅想着的美,做梦的也美,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