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她走到那扇房门前,唤醒了密码锁,试探着先后输入季琪琨和自己的生日,都失败了。再输入卧室的密码,同样如此。
魏芷担心第三次输入错误会造成一些后果,放弃了尝试。
几次数字输入,让她想起了在那张相册上看见的日期,1991年。那时候季琪琨大概五岁,他的家庭尚还完整。
季琪琨很少说起他的父母,单纯只是因为太早失去他们吗?
怀着某种疑惑,魏芷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在手机上输入了照片背后的名字。
季谦蔚——
“我父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因肇事逃逸进了监狱,或许是不堪狱中的折磨,半年不到他就自杀了。”季琪琨是那么说的。
出现在搜索页面上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杀妻碎尸冲马桶,季谦蔚面对镜头谈笑风生。”
“自称爱妻子、临时起意杀人的季谦蔚,多次翻供还要求精神鉴定。”
“江都杀妻案迎来结局,季谦蔚畏罪自杀。”
烧水壶正在炉子上将开未开,细密的水泡翻腾的声音柔和而静谧,蓝紫色的火苗时不时窜出壶底,舔舐着水壶边缘。火苗下,隐有焦黑痕迹。
魏芷点进最后一篇报道,找到了死亡原因。
“当日凌晨3点左右,季谦蔚用打湿的卫生纸捂住自己的口鼻,一个小时后被工作人员发现异常,但已窒息身亡。”
她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发现大门的密码锁悄然无息地打开了。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抚上了她的脖颈,指尖划过皮肤,虎口扣上脆弱的命脉,那只手只是静静地扣在那里,并没有用力,依然让魏芷浑身汗毛倒竖。
有一个人,紧贴着沙发站在她的身后。
魏芷僵硬不动,皮肤上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已经知道了啊。”季琪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平静。
燃气炉上的烧水壶忽然发出了尖锐的声响,沸腾的水波在壶中冲撞。
季琪琨的手离开了她的脖子,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抚摸。
魏芷立即起身看向他,季琪琨关掉了火,提起烧水壶,将滚烫的热水缓缓倒入马克杯中。清澈的白水混合了杯中的咖啡,迅速变得黝黑。独属于黑咖啡的苦涩气息充斥着寂静的房间。
“家里有饮水机,你怎么还是用水壶烧水?”季琪琨温声道。
“……我习惯了自己烧水。”
“饮水机烧水更安全。”
季琪琨端着马克杯走回客厅,将热气腾腾的杯子递给她,笑道:
“……安全最重要。”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魏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沉默地接过马克杯,里面的开水让马克杯的杯体也变得温热。分明是熟悉的黑咖啡的香气,魏芷此刻却只闻到了入骨的臭气。
杀妻。
碎尸。
冲马桶。
那扑鼻的腐尸臭气和下水道恶臭,仿佛已经灌满了整个空间。
“你怕我?”季琪琨看着她。
“不。”她条件反射地说出迎合他的话语,连自己都未曾料到,“我不怕你。”
“那你生气吗?因为我瞒着你?”
魏芷迟疑了。
“那就是生气了。”季琪琨牵过她的手,他的体温一向偏低,此刻更甚。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面对面的时候,魏芷更能清楚看到,季琪琨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撒谎暴露而引起的慌张和歉意。那张脸上,除了优雅平和的微笑,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我没告诉你真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