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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不方便的。

陆昉道:“纪莘,我赐你表字怀勉,愿你勤心勉力,稳扎稳打,成就一番功业。”

纪莘一揖到底:“谢恩师赐字,恩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陆昉回到自己的座位,纪莘继续给陈琰敬酒,还对他解释道:“会试放榜那日,学生被家事缠身,未能去府上拜见,望乞恕罪。”

陈琰喝了杯中的酒,笑道:“都是虚礼,无关紧要。”

就着羊角宫灯下黄澄澄的灯光,陈琰看到他左边下颚处一片淤青,纪莘在他的目光中略略侧头一躲,他便不再细问缘由,只说:“年轻人初涉官场,有什么困难只管向师长开口。”

纪莘再次向他道谢:“谢恩师照拂,学生日后怕少不得麻烦恩师提携关照。”

陈琰见他举止有度,谦逊有礼,赞许地点点头。所谓世事人情,一通百通,世人总猜想读书好的孩子是书呆子,其实当他们完成学业,也多是人情练达之辈。

平安倒觉得有点没意思,他还以为是个整顿官场的小刺头呢,这下没热闹可看了,只得跟珉王一起吐槽眼前的丝瓜汤。

皇帝摆手叫他们过去,将面前一动未动的锦绣神虾饭赐给他们分食,才离席而去。

徐谟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微微一叹,大庭广众之下,将御膳赐给幼子,却忽视璐王,此举容易令手足生隙,实在不妥。

又想到前几日请求立储的奏疏又被留中了,他是真心看不懂皇帝的做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从法理上讲,璐王殿下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何况璐王贤德仁厚,为什么陛下迟迟不肯迈出这一步?

璐王看出了徐师傅的不满,笑着开解道:“泊言还在长身体,陛下怜惜幼子也是人之常情,徐师傅也不要多心。”

徐谟压低声音道:“殿下纯孝友悌,实乃天下之楷模,但是殿下也要多为社稷万民考虑,不要太过温驯冲和。”

陛下为什么对珉王殿下越来越亲近?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带着点放纵不羁的叛逆——太医让皇帝静养,他敢以烧奏疏威胁;黄河水患,他敢亲自去豫州巡河,大力支持一个地方小官的谏言;皇帝优柔寡断险些贻误边事,他敢带头联名上书,现身说法……

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朝臣百官仍以为璐王是法理上的储君,只有他们这些天子近臣知道,其实在陛下心里,那杆秤早就偏了。

第138章 第 138 章 你为什么把圣人像带在……

百官以为珉王还是那个游手好闲、胆大妄为、四六不着调的皇子, 以为皇帝动辄对他吆五喝六是,是嫌他不争气,目无规矩体统, 怕他就藩后犯上作乱。

其实徐谟早就看出来了,如果只是培养一个好藩王,找几个饱学宿儒每日给他灌输忠君体国的思想,浸淫日久自然懂得安分守己。

可皇帝每日监督小儿子的功课, 几位近臣都是亲眼见过的,那真是拿命在教……所以只有一个解释,皇帝避免让珉王只听文官的教导,是为了培养他乾纲独断的能力。

这是看重之意。

璐王笑道:“一盘御膳而已,孤难道也要跟亲弟弟争吗?”

“殿下,这不是一盘膳食的问题……”

话音未落, 便听身后想起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徐阁老,您的叆叇做好了,现银还是汇票?”

徐谟一回头, 竟是陈平安。

徐谟偏想逗他一逗, 顾左右而言他道:“平安, 见到璐王殿下怎么也不行礼?”

平安道:“我今天不方便。”

徐谟见他腿脚灵便得很, 奇怪地问:“哪里不方便?”

“我带着孔子像呢。”平安打开身上的大荷包——人家的荷包是悬在腰上的, 他的太大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