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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派人将他们送回祁州老家,我们郑家尚算义门,族里有安置孤老的法子,会保障他们安度余年。”

平安闻言,感到一阵纠结难过,他所做一切的动力,依旧是挽救未来的亲人,可别人家若是失去儿子,又何尝不是灭顶之灾?

他点点头:“您放心,您出巡的这一年,我每天都会派人过来,万一……我也会保障他们的晚年。”

郑先生显然松一口气,面带愧色道:“想来我也没教过你什么,却给你带来数不清的麻烦,你自己都是孩子……”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平安就要回家了,郑行远送他出门,平安就让他止步了。

迈出郑家的门槛,平安很认真地对他说:“先生,您教我的,不在书本上。”

郑行远笑了。

平安也朝他深深一揖:“您一定要多保重。”

第129章 第 129 章 本宫要脱簪请罪。

次日陈琰上衙, 曹妈妈早起烧水服侍他洗漱更衣。

前院的尤七早早就候在大门口,这些天都是他跟着驾车。

只是尤七识字不多,对衙门里也不熟——其实整个前院的小厮识的字加起来, 都读不了几段《三字经》——清吏司庶务冗杂,房里两个书吏忙得脚打后脑勺,缺个跑腿打杂的长随,着实是处处不便。

一过立冬, 京城骤然转寒,曹妈妈嘱咐阿蛮烧个手炉拿来。

阿蛮在耳房看书呢,先是应了一声,直到陈琰要出门了,迟迟没有送出来。

她太投入了,压根没听清, 曹妈妈又催了一次,才赶紧丢下书本去烧手炉。

陈琰见她终日一身男孩儿打扮,不是在帮忙干活, 就是在看书, 家里待下人宽厚, 丫鬟小厮闲暇时打牌踢毽子也是被默许的, 何况这孩子不是下人, 只是寄住在家里给平安做个伴罢了, 却极少见她玩耍。

陈琰不温不火地问她:“你可愿意去兵部, 与我充个长随?”

阿蛮先是一愣, 然后干脆地应道:“愿意!”

陈琰因对曹妈妈道:“知会大奶奶一声, 就按阿祥的月俸。”

曹妈妈愣在原地,眼看着阿蛮回屋略做收拾,握着手炉跟着大爷出了门, 都没反应过来。

马车拐出胡同,街上人迹罕至,偶有几个小食摊子冒着腾腾白气,为早起上朝的官员供应早饭。

街灯昏暗,尤七却能看见阿蛮眼底莹莹发亮。

两人之前一起去齐州,替卢师傅的女儿打和离官司,早就混熟了,因此尤七毫不顾忌地打趣她:“这么高兴?”

阿蛮压着声音道:“我跟我娘打赌,十五岁之前一定能自己养活自己,我做到了!”

尤七忍不住泼他冷水:“你现在就是个兴头上,在衙门里跑腿很枯燥,一点也不好玩。”

“怎么不好玩。”阿蛮兴冲冲地说:“一个衙门里,有官有吏,有杂役小厮长随,你看那金榜题名的进士够博学了吧?外放上任前也要找好擅长刑名钱粮的师爷,足见这里面有多少学问,够普通人学一辈子。”

尤七只是笑,好似等着看她碰钉子哭鼻子。

……

“阿蛮给爹做长随?”

平安回到家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有点屈才,但看阿蛮那劲头,知道是她自己乐意的,也就没说扫兴的话。

曹妈妈今天告了假,把小福芦送去隔壁的一个私塾。

小福芦读了一天,回来说不想再去了,自己的学问都快赶上先生了。

曹妈妈骂他不谦虚,但平安很理解这种感受。

时下私塾与私塾是不一样的,当年娘给他找塾师,是奔着找到科举名师去的,要么是丁忧在家的官员,要么颇具是应试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