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尤其是珉王,可圈可点的观点层出不穷。
珉王这孩子并不笨,只是从小受到淑妃从小的灌输,一心盼着长大就藩,去藩国安享太平,因此在学业上不用功罢了,一旦遇到他感兴趣的问题,聪明劲儿立刻就体现出来了。
陈敬时也能理解淑妃,生为皇帝的小儿子,最妥当人生规划的就是愚钝一点,让兄长们放心,长大做个富贵王爷,不给朝廷添麻烦,可他当老师的却不能这么想,既然接下这份差事,传道受业解惑,就是他的责任。
中午一碗焖饭吃完,平安连晚饭都吃不下了,回家的路上还在盘算,下次见面一定要劝淑妃给珉王少吃点饭,所谓养生之道,最好是吃七八分饱,吃得太多会增加胃肠道压力,反而不利于身体健康。
谁成想,今天家里杀了一只小羊羔子,晚上爹娘带他去了大师祖家,架起一口铜锅用春笋做锅底涮羊肉。
而他只能坐在那里,喝清儿煮给他消食的山楂茶,嘴里酸酸地念道:“残忍的人们,羊羊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羊羊?”
……
傍晚,璐王府正殿外,传出阵阵闷顿的板子声。
跟着三位王子的六个太监,被堵了嘴捆在条凳上,十杖一换人,结结实实地各打了四十杖。
璐王本不打算重罚的,他的长子跪伏在殿中苦苦求情,换来的是从二十杖加到了四十杖。
李宪性格像母亲,悲天悯人,让下人代他受过,比自己挨打痛苦百倍,璐王也是吃准了他这性子,才用这种方式教训他。
璐王府的长子,以后的世子,未来说不定……怎可以如此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他站在李宪面前训斥道:“挖笋,亏你们想得出来,还伙同你母妃瞒着我。”
“可是四叔也去了,祖父并没有说什么。”李宪闷声解释。
“你好大的出息,跟你四叔比?”璐王道:“你祖父统兵遣将,粗中有细,怎可能真的放纵你们在宫禁中肆意胡闹?人在做天在看,他一直观望着你们呢。”
李宪两眼通红:“儿子知错了,父王饶了两个弟弟,只责罚儿子吧。”
……
次日中午,珉王招呼他们去挖野菜的时候,李宪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挖竹笋已经让父王发了好大的火,挖野菜,非气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不可。
珉王无奈地摇头,拉着平安和其他伙伴们跑出去了。
午后的冬日,阳光耀得人睁不开眼。珉王从兜里掏出几片晶莹剔透的水晶镜片,放在平安面前招摇。
几个孩子丢了箩筐,呼拉一下围了上来。
“凸透镜和凹透镜!”平安惊喜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珉王故作高深:“不可说,不可说。”
“神秘兮兮的。”
既然珉王不说,平安也就不问了,将镜片交给刘厦,他最近在研究小孔成像和聚焦起火。
刘厦如获至宝,拿出一片凸透镜靠在小石子上,让阳光穿过它聚焦在一片枯草上。
平安还简单讲了讲望远镜和显微镜的原理,令刘厦大呼神奇:“你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自己瞎琢磨的,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平安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其实连他自己都只知道最基本的原理,他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潜不下心做这种反复失败的科学研究,索性给刘厦、邓驰、顾金生他们研究去。
不知过了多久,丁公公闻到一股刺鼻的浓烟味,寻着味道看去,只见灌木丛中燃起一小片火光。
孩子们围着火堆,很兴奋的样子。
“走水了走水了,快取水来!”丁公公招呼身边的太监。
刘厦一脸淡定,只铲了几铁锹土,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