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诟病吕畴做首辅草率呢。
不过在本朝,选驸马的确不是件容易事,依照祖训,为了防止外戚干政,驸马只能从平民或底层官吏之家选择,且在尚主之后要卸职荣养,因此不但累世显宦的世家不会娶公主,普通人家读书好有能力的年轻人也不会。
毕竟十年寒窗功亏一篑,是多数人无法接受的。
因此本朝驸马、宜宾大多有些“硬伤”,想找到人品相貌学问巨佳的人,根本难于登天。
皇帝申斥礼部官员办事不力,还动员在京的勋戚们积极举荐,他唯一的掌上明珠绝不能像其他公主一样,配一个粗鄙貌丑的土财主家的傻儿子。
璐王深受文官爱戴,这是人尽皆知的。因此皇帝特意将他叫到乾清宫去,让他一起留心妹婿人选。
回到王府,陈敬茂跟他的侍卫高泰在忙,他免了二人朝他行礼,默默坐在一旁。
宫里传出消息,陛下从国子监回来之后,接连两次提到一个叫做平安的人,还问吴公公“要是平安在,他会怎么说?”
但因每次伴圣驾出宫的都是吴公公和锦衣卫,这些人口风一向很紧,不肯透露更多信息。
“莫非是卧龙凤雏那样的隐士高人?”
皇帝在意的人和事,璐王自然要加倍留心,如果有幸结识此人,不但可以为他所用,还能让父皇高看一眼,认为他有识人的眼光。
其实璐王真的想查,走访一下六部九卿、天子近臣,很容易就能拼凑出此人的身份,可他偏偏不能这么做,公然调查父皇欣赏的人,他是何居心?
要想营造慧眼识人的巧合,只能舍近求远。
陈敬茂倒是想了个办法,以寻亲唯由,行贿顺天府的户房书吏,帮忙从辖区内常住人口中找一个叫做“平安”的人,把姓名、生辰、籍贯都抄录了下来。
反正他的确有个亲戚叫陈平安,即便以后有人问起,他也有话搪塞。
结果那实诚的书吏直接给了个花名册。
高泰打开那道劄子,越拉越长,越来越长,至少有他等身那么高,嘴里咕哝着:“怪只怪这名字太俗,在大街上喊一声,狗都有回头的。”
陈敬茂笑道:“俗是俗了些,我有个远房侄孙也叫这个名字,你还别说,他父亲是国子监司业。”
高泰一下子瞪起眼来:“莫非……”
“那孩子才五六岁呢。”
陈敬茂是少小离家,哪里记得清南陈家的孩子各自几岁,陈琰进京后从未拜访过他,听说会试时被人陷害了,本想登门问候一下,可人家全然一副不想来往的架势,他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纡尊降贵”。
他说完,屋里的几人都笑了,五六岁的小孩儿,识字了没有?怎可能让皇帝另眼相看呢?
陈敬茂叫来两个王府官员帮忙,仔细分析这份名册。
“去掉家贫不识字的,十二岁以下的,六十岁以上的,再去掉在京的官员和女人。”陈敬茂问:“还有多少?”
两人直接将名册铺在地上,一番涂抹:“还剩二十二个。”
“陛下这段时间只去过国子监,有没有国子监的书吏或监生?”陈敬茂问。
一名官员看着名单惊呼:“还真有一个!刘平安,二十八岁,是个捐监生。”
“我这就去把他带来。”高泰起身道。
陈敬茂立刻拦住他:“连陛下都以礼相待的人,你怎可如此粗鲁。”
“这样吧。”一直一言不发的璐王出声道:“父皇让本王为宁安择婿,可以以这个由头设宴款待钱祭酒,向他探听内情。
从监生中选驸马,谁也挑不出理。
……
“阿嚏!阿嚏!”
曹妈妈摸摸平安的额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