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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并嘱咐陈琰给足零花钱, 务必不要让他乖孙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陈琰:……

俸禄那么低, 他还想要零花钱呢。

平安从腊月二十五放假, 除了每天做功课, 就是跟着娘亲逛庙会、采办年货。

林月白除了要忙年, 还要看房子,不过京城中心地段的房子向来是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 因此从年初看到年尾,都没能遇到合适的。

到了腊月三十,李隆泰南货店的东家李茂亲自送来上好的火腿、黄酒、板鸭和各类海味干果。

他不是来卖货的,而来跟陈家大奶奶谈陈氏糖坊在京城的代理权的。

林月白来到京城一年,一直不愿意在京城开分店,因为原则上官员不能经商,怕对丈夫的名声不利。

但经过耐心考察,在京官眷从事副业非常普遍,只要不在明面上留下署名,是不会引来非议的。

平安回想《奸臣录》中,老爹有那么多罪名,唯独没有“与民争利”这条,就知道娘亲有多谨慎了。

他静静地看着两人立好契书,大概是在宝应胡同合开制糖工坊,陈家技术入股,占四成干股,在灯市口大街合开店铺,四六出资,四六分账,各自画押,只待初六去县衙备案,

平安也不懂做生意,只是想到以后在京城也能实现糖果自由,就兴奋不已。

都察院封印早,不到正午,陈琰就散衙回家了,原本担心京城人生地不熟,妻子会百般不适,结果妻子不但很快适应了京城的生活,还开始经营产业,心里自然欢喜。

又命人将食桌摆出来,从书房里捧出一沓红纸,提着小泥壶往砚池里点了几点,提袖研墨,片刻就磨出一池不滞不稀的墨汁,墨香盈室。

笔墨纸砚就位,把孩子抓过来写大字。

平安攥着毛笔满头黑线:“爹,你确定吗?”

虽说中状元足以体现实力,但也不至于真的不要脸面了吧……

“确定。”陈琰道。

平安倒不介意出点力,挥毫泼墨,用了半天功夫,就把家里所有的门户都贴满了他的墨宝,连阿吉的木屋门外都贴上了“汪汪汪汪”的春联。

陈琰蹙眉:“这是汪汪了些什么?”

平安翻译道:“狗肥家旺。”

京城权贵云集,大佬小佬遍地走,在大街上扔块砖头,都能砸出个五六品的官。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派子弟家人带着厚礼上门求字,企图沾沾新科状元的文运之气,结果看到大门春联上那幅东倒西歪的斗大的字,便假装自己只是路过,转了个弯打道回府了。

文运气沾不上不要紧,沾上学渣气可是要毁三代的……

平安这一笔狗爬字,为陈琰抵挡了不知多少麻烦,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写完最后一个“福”,豪迈地丢下毛笔:“诶呀,手都写酸了。”

就跑到胡同里找走街串巷的小贩,买糖瓜和果子吃,其实买回来也只是尝个新鲜,大多都分给家里人了。

林月白从不管他花钱,按时发放零花钱,想买什么自己规划,不够可以预支,但只能预支三个月。

当然,平安这小小年纪,吃喝玩乐都有大人承包,也花不到大钱,除非损坏娘亲的奢侈品。

趁着大街上店铺关门打烊之前,平安让老爹陪他去长安街上的一家叫做馨源轩的风水店,主营佛道法器、风水摆设、玉器神像……

陈琰满心疑惑,一个小孩子到风水店做什么?

平安说:“我让九环姐姐在这家定了东西,要去取一下。”

平安报出名字,只见店主老人家从搁架上翻出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卷轴:“小客官,这是您要的画像,看看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