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只有白霜糖,还应该加工成各种各样的糖果。这里放硬糖、酥糖,这里放奶糖、桂花糖,这里放冰糖,姜红糖,这里放糕点、蜜饯,这里雇一个老师傅,专门做冰糖葫芦和棉花糖。”
“什么是棉花糖?”林月白问。
“就是一种又像云朵又像棉花的糖。”
林月白啼笑皆非,小孩子想象力就是丰富,哪有像云朵和棉花的糖?
“这么喜欢这间铺子?”林月白问。
“非常喜欢!”平安很大声地说。
林月白揉揉差点被震坏的耳朵:“知道了,明日就约小张先生来立契。”
平安兴奋极了,有种过家家开糖果零食铺的感觉。
于是第二天,他特地穿了一身新夹袄,对着镜子照照:“娘,给我也做一件直裰吧,我没有正式场合穿的衣裳。”
曹妈妈笑道:“小孩子哪有穿长衫的,不怕踩到衣摆摔跤?”
“像我爹那样提着走。”说着,他学老爹的样子,提着衣摆来回走,活灵活现的,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快走吧,今天事情多。”林月白牵着他来到前院,带着家中一个掌柜再次来到南施街。
掌柜姓贺,瘦高个子,面白无须,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在陈家有些年头了,是林月□□挑细选出来接手家里的白霜糖生意的。
想是因为今天有正事要谈,银柜后面的中年书生没有喝酒,正歪靠在墙上看书。
平安垫着脚看看,对林月白道:“娘,他也在看《大学演义》。”
书生从书中抬起头来,瞪着两只大而无神的肿眼泡看谁在说话——没看到。
平安还没有银柜高。
他站起来,躬下腰,才看到一个举着冰糖山药豆的小娃娃在朝他笑。
好可爱的孩子啊!
“你小小年纪,竟知道《大学衍义》?”中年书生问。
平安点点头:“尧曲,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
书生肃然起敬:“竟还是个小神童!”
平安摆摆手:“别冤枉我,我可不是神童,我爹说当神童可累了!”
中年书生摇头道:“真是目光短浅。”
林月白掩口轻咳,道明来意。
“哦,你们就是与我儿约好,来收铺子的商贾啊?”书生问道。
“是啊。”林月白道。
书生看向平安,捻须摇头感叹:“好好一个神童,托生在商贾之家,必定是泯然众人矣~~”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十分确定,这就是小张他爹,老张。
贺掌柜正欲说些什么替主家挽回颜面。
却听平安脆生生地说:“娘,小张先生说的没错,这老张先生是挺欠揍的哈。”
老张先生又一瞪眼:“诶!小小年纪竟然口出狂悖之言,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我们众不众人啊,不劳您操心。”林月白正色道:“快将掌柜和账房请出来,赶紧交割吧,晚了无法去县衙备案。”
“掌柜和账房都是在下。”老张先生道。
林月白环视四下,惊讶道:“偌大一间铺子,只有你一个人操持?”
平安道:“娘,这不是明摆着嘛,赶赶苍蝇,捉捉老鼠,足够了。”
“你……”老张被他噎了一下:“商人重利,果不其然,小孩子如此没有教养。”
平安反唇相讥:“我爹说了,对没礼貌的人不需要有教养。”
老张一张方脸迅速红温。
“父亲。”一个年轻书生从门外进来。
原来是小张先生,他朝林月白行礼,林月白也微福了福身子。
老张吃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