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饶是三房夫人也尴尬了:“那……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也好抬个通房什么的。”
崔氏虽然对妙菊这丫头对主子有别的心思这事不爽利,但是事关子嗣她也没说什么:“既送去了,怎么不说。”
宁臻和这就没说话了,妙菊硬着头皮扑通跪了下来:“夫人恕罪,实在是……大爷把奴婢赶了出来。”
崔氏和三房夫人对视一眼,眸中的情绪微妙流动。
宁臻和冷笑了一声:“婆母,这可就不能怪我了,我也不能摁头是吧。”
崔氏落了个没脸,冷哼了一声:“作为妻子不仅要大度还须得规劝。”
宁臻和冷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二人转,懒得虚以委蛇,这么久以来她真是受够了被戳着脑门嚼舌根子:“婆母说的有理,是臻和耽误了晏家的子嗣绵延,实则若是和离让位也不是不行。”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惊。
“你……说什么?”崔氏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头冒出一丝微妙的喜意,但更多的是怀疑。
其余的宁臻和暂时不打算这么快表明心迹,她只是抛了个意思出来,叫他们别再揪着她不放了。
崔氏这会子估计正七上八下呢,犹疑自己是不是在诈她亦或是气话,反正应当是不怎么信的。
三房夫人尬笑:“害,你这孩子,这话可不兴说。”二人的婚事始于祖辈的约定,若是和离,也是对祖辈想法的违背,更何况,其实晏家一直有个隐秘的规矩,男人三十无子才可纳妾绵延子嗣,蘅哥儿才二十三,还早着呢。
只是到了晏仲蘅这一代,晏太傅去的早,崔氏又不满宁氏,故而一直隐瞒着这个规矩。
宁臻和起身:“婆母若没什么事,媳妇先走了。”说完她就离开了锦绣堂。
一路上她好好的思索了昨日之事,怎么看都像是有预谋的,所以她是中了套儿,可宁臻和仍然不信宁长顾会和旁人联合起来算计她。
她脸色难看,只觉得这糟乱的日子竟能过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直到晚上,她心情都未能好转,偏偏周妈妈又喜气洋洋进了屋:“少夫人,姑爷来留宿了。”
宁臻和心里一咯噔,愣神间男人已经踏进了屋子。
他解开斗篷,自如的递给周妈妈,宁臻和顾不得说留宿之事,便问:“爷昨日是要问受贿之事?”
晏仲蘅抬头:“你知道了?”
“婆母与我说的。”她轻飘飘道。
“嗯,对了,之后长顾调职之事不必与我说,他和安国公府结亲一事你知道?”
“我也就比你早一日知晓。”
“此事,我不同意。”晏仲蘅罕见且强硬的说,宁臻和愣了愣,好声好气问:“为什么?”
“你可知道那个安国公府的顾姨娘的弟弟,也就是昨日与你见面的方掌柜,是什么来头?”晏仲蘅耐心询问。
“他自己说开布庄的,怎么了?“
“那人是商户,与我如今办的差事有利益冲突,难保安国公不会牵扯其中,你最好劝你弟弟回头。”他说的颇为强硬。
宁臻和不会觉得他是大惊小怪,迟疑:“我劝不动,不如爷劝劝,他素来唯爷马首是瞻。”宁臻和半是嘲讽半是诚恳。
以长顾的性子怕是又和她吵起来,还会指责她,她岂不是又当了恶人,晏仲蘅说他两句好歹还听。
晏仲蘅却不满了:“你是他长姐,又是晏家的主母,这合该是你职责范围之内的事,不可推脱。”
宁臻和却抿了抿唇,有些无语,这是把她夹在中间为难:“长顾若是不听呢?”
“他的死活我不会再管。”必要的时候斩草除根,他话没对宁臻和说的太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