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娶谁。”
秦般道:“那你同他一刀两断,今生永不见面,此后婚丧嫁娶一概无关。他无论嫁给谁,给谁生儿育女,对谁温柔体贴,你都管不着了,行么?”
秦故一愣,想到阮玉嫁给别人,像同他在一块儿那样同别人柔情蜜意、卿卿我我,他心里头就跟针扎似的,后槽牙也咬紧了:“……不行。”
秦般又道:“那你也没有别人,他也没有别人,就你们两个亲亲热热过一辈子,他给你温柔体贴,你给他荣华富贵,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行么?”
秦故脑中嗡的一声响,往日和阮玉在一块儿欢喜笑闹、甜蜜亲热的回忆霎时涌上心头,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下去……
醍醐灌顶,他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怔怔点点头。
“那你就把刚刚这话,原封不动告诉他,问他愿不愿意。”秦般拍拍他的肩,“要是他也愿意,你便回来求母亲给你说媒、提亲。”
“别想得太多,能碰上情投意合的人不容易,京中这么多贵子贵女,你不是一个也没瞧上么?既然好不容易碰上他,就别白白错过了。”
秦故顿了顿,好半晌,才极为羞恼地坦白:“可是……我上赶着跟在他后头跑,他都不中意我,也从来没送过我东西,我去同他说这些,要是他一盆凉水泼我身上,我的脸往哪儿搁?”
“泼你凉水,你就受着。这世上的事儿,难道还都能叫你风风光光腰板挺直地办成了?”秦般抱起儿子,“大丈夫能屈能伸,经此一遭,你也该有个大人样子了。”
哥哥抱着小侄儿走了,秦故在榻边呆坐了一会儿,看着手里剪断的红绳——这红绳同兜着玉坠的细网是一把彩线编出的整副络子,红绳一断,线网也散了,兜不住玉坠了,只能从头打一副新络子。
半晌,他咬咬牙:“泉生。”
泉生在门外冒出个头来:“爷,您吩咐。”
“叫张婆婆来,教我打络子。”秦故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要彩线混金银线的,不能随随便便就剪断了。”
泉生呆了一呆,才应下:“是。”
阮玉回了家,一进门碰上刘叔,刘叔被他泪流满面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慌忙大叫:“我的小公子!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阮老板闻言也走出来:“怎么了?你们一行人出去,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言家小子呢?宝竹呢?”
阮玉哪还顾得上答话,冲进自己院中,把自个儿关在了卧房里,任谁喊都不开门,只伏在床里呜呜地哭。
阮老板在外拍了拍门,只听屋里哭得厉害,刘叔在旁焦急道:“言公子也没送公子回来,该不会两人闹了什么别扭?”
阮老板在京中见的大人物多了,虽然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不显山不露水,但心里自有一杆秤,今日和言子荣喝了一顿酒,就把他脾性摸得差不多了,捋着胡须道:“言家小子家教甚严,古板迂腐,没什么花花肠子,不懂坤君的心思,但玉儿也不是那等耍小性子的人,他们两人闹不起来。”
他扭头问刘叔:“近来秦三公子的人还总在咱们院子附近盯着么?”
刘叔点点头:“日日都在。”
阮老板叹一口气:“怕是被他搅和了。他盯了这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等到玉儿出门,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刘叔跺了跺脚:“这个三公子,也忒霸道了,京中还传他是什么翩翩公子,那日救大夫人时,我亲眼看见他对咱们小公子动手动脚的,我都不敢同大夫人说,怕她气坏了身子。”
阮老板背着手走出阮玉的小院:“今日的事儿也别让嫂嫂知道,玉儿哭完了也就好了,这孩子懂事,不会让长辈担心。而且,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回扬州了,到时三公子鞭长莫及,此事自然了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