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沉痛的反应不是来源于戒指,那只能来源于火焰了。

以花言的性格与近期发生的事,对方点燃火焰的时候用的觉悟一定是想要狠狠打“瓦利亚”一个措手不及的复仇计划。

他觉得这种目标没达到能够被称之为觉悟的地步,而对方也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有什麽觉悟的样子。

“花言,您刚刚突然消失是为了做这枚戒指吗?”

花言点了点头,“嗯,这里的工具有限,所以我只能去异能空间用里面的工具。”

费奥多尔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怎麽做的?”

花言手中复制出了一枚戒指与一枚异能石,详细说明,“其实挺好做的,只要把这个戒指里的宝石挖出来,再把这个宝石打磨到合适的大小塞进去就完成了。”

费奥多尔:……

还真是意外简单的做法呢。

“能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

花言不知道对方要做什麽,不过他仍旧交给了对方,目送对方拿着这两样东西起身去向厨房。

不一会儿那道裹挟着些许病气的孱弱身影又重新从厨房中出现。

花言看着对方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单膝蹲下的同时朝他伸出手,用与之前自己无二的口吻含笑开口。

“花言,能请您将左手递给我吗?”

这种姿势与话语中的内容都太有既视感,令花言搭在腿上的双手指尖不自觉地微收。

花言能够猜到对方想做什麽,他顺应对方的话伸出了左手,温热的皮肤粘贴冰凉的金属,异物感与束缚感在指间蔓延。

费奥多尔制作出的戒指要比他更为精细一些,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利用那些简陋的工具完成这项工作的。

花言视线落在中指指根处戒指的彩色宝石上,还是直白地说道:“费佳,我好像没有觉悟,也没有太过于极致的情绪。”

毕竟他一直以来运气都很好,想要什麽近乎都能得到,哪怕想要的是再违反常理的结果也能够达成,再加上他情绪又相当稳定,想要真正回到热血中二易冲动的少年时期不太可能。

“是这样吗?”费奥多尔没有松开花言的手,他轻笑着为对方细致分析,“您尝试的‘觉悟’是报复“瓦利亚”吧?我个人认为那应该不算是觉悟,只能算是您的一时兴起,而极致的情绪……”

费奥多尔不算特别了解这方面,他思考了一会儿,“您尝试过哪些极致的情绪?”

“愤怒?”

准确来说花言也不算尝试了愤怒,因为他压根就没愤怒起来。

怪事,怎麽越说他越像是没有那种世俗欲望的人。

他就说不能成为打工皇帝吧,这下好了,在获得各项熟练技巧的同时,也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唔……这个情绪不太适合您。”

费奥多尔记忆中眼前的青年所有外露的情绪都很浅,唯一清晰的只有……

“花言,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个方向思考觉悟?比如说您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东西,又或者是在刚来这个世界时的目的……”

花言耳边传来的、属于对方的嗓音轻柔又温吞,裹挟着一缕因常年熬夜而似疲倦般的无力与沙哑,被对方牵住的手,指间也一点点被微凉的气息占据,直到与对方完全相贴。

在脸颊再次落入对方掌心的同时,他也听见了对方淡色的唇开合间吐露出的最后一句话。

“花言……您对于我是怎样的情绪呢?”

花言眼眸倒映出对方苍白俊美的面容,憔悴的神色中浸染出些许病气,如同在严寒下生长蔓延的纤细冰晶,漂亮又易碎,听见的话语也似循循善诱般透着能够让人袒露一切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