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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起这些时,神情颇为自豪。

赵氏却不以为意,“区区一个造兵器的从六品小官能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户部的肥差?你莫要被你大哥三言两语给哄住!”

裴瑄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又怕她伤了胎气,也不跟她争。

赵氏:“你去同母亲提管家权的事儿!”

裴瑄很是为难:“你如今怀着身子,非要管家做什么,万一再累坏了。”

“你懂什么!”

赵氏看他不愿意,索性撂下狠话:“等回府后,你就去要!你若不要,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索性咱们也别过了!”

*

窗外骄阳似火,用过午饭的纾妍精神愈发倦怠。

早上还不怎么觉得,此刻全身乏力得很。

裴珩道:“下午法会你不用再去,好好在屋里休息。”

纾妍本就不想去,自然求之不得,往床上倒去。

法会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裴珩也陪她躺了一会儿。

她顺势钻进他怀中,跟只小猫似的乖。

裴珩难得惬意地睡了一个午觉。

下午。

裴珩到法会大殿时,所有人都已经到场。

云阳县主见他独自一人来,有些不悦,“沈氏怎没来?”

裴珩神色淡然,“她身子受累,儿子没让她来。”

云阳现在被长子这句直白的话噎住。

他真是愈发荒唐,居然当着佛祖的面说话这样没有避忌!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佛法,希望佛祖莫怪。

法会结束后,已经是傍晚,外面飘起雨丝来。

孙氏将一把雨伞递给裴珩,笑,“我这里刚好多了一把,不如九弟拿去用吧。”

“不用。”

裴珩看也未看她,自陈嬷嬷手中拿过雨伞,头也不回地踏入绵密的雨雾中。

孙氏面上仍挂着浅浅的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冰冷一片。

裴珩行至院门后,冷冷吩咐:“明日晌午,你叫五哥去衙署见我。”

书墨应了声“是”,赶紧推开院门。

裴珩大步入了院子,只见淡烟与轻云在廊庑下徘徊。

两人一见他来,立刻迎上前来,急道:“小姐着了风寒,正发热呢。”

裴珩立刻让书墨去请僧医,自己則大步入了禅房。

屋子里早已掌灯,小妻子躺在床榻上,一张小脸通红,见他回来,可怜巴巴:“裴叔叔,我嗓子疼。”

裴横赶紧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

一连吃了三杯水,她嗓子终于好些,有气无力地倚靠在他怀里,撒娇,“裴叔叔都不管我。”

裴珩抚摸着她滚烫的面颊,“再忍忍,僧医待会儿就来。”

正说着,淡烟领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和尚入内。

他替纾妍诊脉过后,说了一大堆医理。纾妍只听懂“身子虚”,“过分劳累”,以及“寒气侵体”这三句。

她想起昨夜之事,羞得脸都红了,待人一走,把脸埋进衾被中不肯出来。

裴珩哄道:“别闷坏了。”

她不肯出来,“都是大人不好!”

她后来都说不要了,他还非要。

他哄了好一会儿,她才肯出来用药。

她本就娇气,生病时更甚。

再加上那药实在苦得很,裴珩喂一半她吐一半,后来他直接嘴对嘴强行渡入她口中,才勉强将一碗药喂完。

吃完药后,她泪眼汪汪:“我从前生病,大人也这样照顾我?”

除却上回她磕到头,事实上他这是第二次见她生病。

也许她病过,但也从未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