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人难以抵抗。
他握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惹人怜爱的孩子,他是她的父亲,是她最亲近的人,该好好护着她。
“那时候我太胆小了。”姜映晚不好意思地抿起唇,靠近他的怀中,仰望着他的脸道,“您看着我一定感到很为难吧。”
她那时骤然从父母双亡的孤女变成尊贵的公主,自己还未曾适应这个身份,看到他总是躲避,也不肯开口叫他父皇。他却还对她那般好,有什么珍宝总是先送到她这里,她生病了也是百忙之中亲自来探望。
幸好她重生了这一回,大胆抓住他了,要不然这么好的陛下不又得被她给辜负了。
天子轻抚着她的后脊,嗓音温柔:“朕的确有些头痛,不知该如何与晚晚相处,谁让朕一试图靠近,晚晚就怕得将要哭。”
他的话中带着几分调侃,姜映晚脸颊微红,解释道:“九郎生得太有气势了,您一看过来我就禁不住腿软,实在控制不住。”
毕竟她从小在姜家长大,自己的爹爹又是个性子儒雅温和的,忽然有一天她被告知,眼前这个威严冷酷的陛下才是她的亲爹,自然是难以接受。
天子睨她一眼:“朕在晚晚面前可从来没有冷过脸。”
他虽不喜王昭仪,却为了见她每日勉强自己往永宁宫去,知晓她胆小柔弱一时无法转换身份,在她面前也总是和声细语。即便这样,每每撞上她躲避畏惧的目光,心中仍不可避免地失落。
究竟要怎样做这个孩子才不会感到害怕?他虽有几个子女,却对他们从未生出过这样的慈父之心,那些孩子也并不似她这般柔弱。
那段时间他头疼得要命,怕再撞上她畏惧的目光,也只敢在她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去见她。
姜映晚见他大有找自己翻旧账的意思,撒娇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软绵绵地讨饶道:“都是晚晚的错,不该害怕您,九郎别跟我生气了。”
天子望着她娇软可人的模样,哪舍得同她置气,搂住她的腰笑道:“要说也该是朕的错,不该生得这样有气势,让晚晚觉得害怕了。”
姜映晚被他逗笑,禁不住蜷缩进他怀里:“您是陛下,自然天生便该气势非凡,这算得上什么错?”
“让晚晚害怕了,便是朕的错。”天子见她笑容娇俏,情不自禁低头在她眼皮上印下一吻。
姜映晚眼睫轻抖,那股酥麻的痒意一直绵延到她的心里,让她心尖都颤动起来。
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与他并坐在缤纷的海棠树下只觉得岁月静好,若是能一直陪伴他到老,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其实,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一片静默中,她忽然道。
天子垂眸望向她,眼中带着询问,姜映晚弯起眸子向他笑了笑,却不再说话了。
入夜后,天子久违地陷入一片梦境,在梦中,他仿佛经历了另一个自己的一生。
梦中晚晚并没有接纳他,反而与他渐行渐远。
他看到他的晚晚被欺负,被推入水中险些没了性命,他跳进水里救起她,在床边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三天三夜,她醒来时却惊恐地流着泪,拼命缩进被子里躲开他的手。
太医说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神志不清,他无可奈何只能不再见她,一边将推她下水的二皇子和四公主送出宫去,这两个孩子被他彻底废弃了。
之后他时常在她入睡后偷偷去看望她,在她苏醒前又悄悄离开,这个孩子并不知晓他曾经来过。
直到在一次宫宴上,他忽然被告知她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众目睽睽之下,他选择保住她,将她藏在一处无人的宫殿里。那时他并不知晓自己对这个孩子是什么心思,却下意识想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