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
可我也不想做奸商。”
燕渠看着她赤忱的眸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声线低沉,还夹杂了点儿喟叹的意味:“那也没办法了。我已经……”
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赵明臻却颇为好奇,甚至还歪头看他:“你已经什么?”
燕渠直勾勾地看着她:“心已经交出去了。就是长公主要我收回来,也是做不到的。”
他的眸间像是有火猎猎在烧。
赵明臻仿佛被烫了一下,下意识低下眼帘。
再看那黑糊糊的兵符,忽然感觉它血淋淋的。
“噫——”她发出稍显尖锐的一声,不跟他推来推去了,直接往他胸口丢:“谁要你的‘心’了,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燕渠无可奈何地接过了。
若说拒绝,她偏偏又是在为他着想,若说接受,她却又是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度。
说不上此刻是开心还是难过,他正要起身,忽然又听见赵明臻开口了。
“别急着走。”她叫住他,语气忽然变得很轻快:“我又不是将军,不要你的兵符,你给我点别的东西吧。”
燕渠先是一怔,站定后,忽然也松下心笑了出来。
“好。”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很缓,是一种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珍而重之:“长公主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己所能。”
赵明臻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朝他嫣然一笑。
“上次的汤面很好。你再做一碗我尝尝吧。”
第77章 第77章亲我的时候,长公主不也……
在皇城以外的地方过年,对赵明臻来说算是一件新鲜事。
此刻眼前的景象更是稀奇——
灶房里,一身威严官袍的大将军挽着半截衣袖,正垂眼在案板前切菜。
才从席间回来,燕渠也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他身形高大,案台的尺寸对他来说有些矮,得勾下些腰才方便动作。但他臂膀宽阔、腰线分明,这样低着腰,也不显得委顿。
察觉到赵明臻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逡巡,燕渠抬了抬眼,道:“一会儿就好,灶间烟气重,你先回去。”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不。”
她一面说,一面在锅碗瓢盆间东串串西看看,时不时还把脑袋凑到他胳膊边,要仔细瞧一瞧,他挽弓提剑的手,这会儿是怎么拿的菜刀。
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杵在这儿,有点碍事。
燕渠悄悄想。
当然,他倒也没有缺心眼到把这句说出口,只有些无奈地道:“殿下,你这样,怕是要明天才能吃上了。”
她离得太近,还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意思,燕渠担心拐了她的手切了,停了动作。
赵明臻不以为意:“明天就明天,我又不是真饿了。而且我们左右要守岁,也睡不成。”
听到她说“我们”,燕渠的嘴角微妙地抬起了不易察觉的一点。
他在脑海里搜罗了一下,说起些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回不去京城,长公主会难过吗?”
赵明臻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除了有一点想我母后,其他都还好。”
想到他并没有家人可以想念,她很快别开话茬,道:“宫里过年,年年都是那个样子,繁文缛节一堆。不论位高位低,心里都各自较着劲,没谁真过得开心,又不能不装出个样子来。”
说话的功夫,她又蹭到了他的手臂边:“在北境多好,还能看到燕大将军,是怎么为本宫洗手作羹汤的。”
她一边揶揄,一边摇了摇他的胳膊,浑然不觉自己的袖子都要垂到案板上了。
燕渠忍无可忍,放下菜刀,低头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