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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笑意渐深,抱拳道:“那臣先去洗沐,一身军营里的臭气,省得把殿下的头发给染了,帐上再加一笔。”

……

晚间回到正房寝屋里的时候,赵明臻的发尾还有些湿。

滴水成冰的天气,也没办法。

她半绾着头发,手上捧着本兵书,听到燕渠的脚步声也懒得抬头,习惯了。

燕渠目力很好,在数丈远就看清了书上的内容,不由挑眉

道:“这本书,从前长公主在京城也翻过。”

赵明臻掩唇打了个呵欠,道:“那时只是看着玩儿,现在感想有些不同了——你过来。”

她把书扣倒,又抽出夹着的一张纸,将它展开在桌面上。

是一张舆图。

早先燕渠留下的勾画还在。

燕渠在她身边留着的椅子坐下,不待她说,便自觉拿起了笔。

“长公主这回,在想什么?”

“在想北狄怎么分呀。”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是在分饼。

不过很快,等她注意到他的握笔姿势之后,语调又严厉了起来。

“你这握笔——到底是和谁学的?”

赵明臻忍无可忍,捉了他握在笔杆上的那只手,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重新调整成一个正常的姿势,再拿自己的手握在他的手背上。

“你熟悉北狄,帮我想想,那些小部落里剩的北狄人……要怎么拆开来安排才好?”

屋内很静,静到燕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感受到她腕间的脉搏。

他几乎屏气凝神,才能思考她说的问题,开始在她的轻握下动笔。

赵明臻倒是没走神,她认真看着他笔下的墨迹,渐渐松开了他的手。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

不过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两个人头碰头、在这方小桌上说着话就拿定了。

赵明臻只是想了解了一下他的看法,顺便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了一会儿话后,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便道:“时候不早,该歇下了。”

话本身并无嗳昧的意味,但想到这段时间歇下之后都干了点什么……赵明臻还是有一瞬回避了他的视线。

她正想起身,想去把帘子拉上,燕渠却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她本有点儿恼他唐突,但见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游移,扬眉道:“噢,燕将军想好要什么了?”

她侧身倚在桌沿,支着腮看他,语气好奇:“你想要什么?先说好,只能是我说了算的。爵位是够得到的,但是异姓王的话……本朝还没有先例。”

燕渠对财帛之物看得不重,权欲也并不深。她倒是真的很好奇,他想要的会是什么东西。

赵明臻心里正盘算着,不防身前的男人忽然朝她伸出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脸侧的软肉,已经被他轻轻揪住、捏了一把。

她蓦然瞪圆了眼睛,而燕渠却一脸地云淡风轻收回了手,起身道:“喏,想好了。”

想捏捏她的脸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回过味来的赵明臻脸都红了。

这个动作和摸头一样,有点儿上对下的狎昵意思在里面。

她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恼道:“你居然敢拧本宫的脸!”

站起来的时候,燕渠顺手把窗帘拉好了。

他十分听话地消受了她两记痛殴,却又十分忤逆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步子极为稳健,把她扣在枕褥间时,铺天盖地的吻也随之落下。

她很快就诚实地揽住了他的腰,在意识迷离之前,她仿佛听到他伏在她耳边说:

“做什么异姓王?我只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