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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便独自出发。而且,乌尔其罗也只能带护卫,不能带他们那些上战场的将领。”

燕渠的眉心已经拧得可以夹死苍蝇。

但他到底是没有再劝阻——大局为重,他再置喙,无异于和她对着干。儿女私情以外,他也应该相信她的判断。

——

原本是为了容纳两方上千人的偌大营地,这会儿空得吓人。

若说赵明臻心有多大,有多么的不紧张,倒也不尽然。

她心里没有怀揣那么多的家国大义,她只是很清楚,自己安享的一切,都是哪里来的。

她从来都怕死,但今日是国与国的场合,她既是大梁的长公主,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

不过嘛……

她几不可察地回头瞥了一眼,捏了捏袖中的那一枚响竹。

出发前,燕渠把它塞到了她手里。

真奇怪……

赵明臻忍不住想,明知道要是真有什么事,就是掷开响竹,他也鞭长莫及,她的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能给她的安全感,已经是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的了。

目力所及,已经能看到乌尔霄的营帐都撤开了,那位乌尔霄汗国的王子也正带着人走入营地中心。

赵明臻深吸一口气,神情渐渐冷肃。

她伸出手,别开紧张地戒备在她身前的傅阳涛,稳步驱马上前。

很快,乌尔其罗和两个侍从朝她走了过来。

这是赵明臻第一次亲眼见得乌尔霄人的长相。

他们的面孔与北狄人并不相似,如信报中所言那般,他们有着深棕泛红的头发、高鼻深目、五官大开大合。

打头的这位乌尔其罗,看起来约莫二十几岁,是很典型的这种长相。但许是因为有王室血统,他的发色和瞳色要比一旁的两个族人深许多,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死寂的白。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影响,她这一眼,竟真觉得,燕渠和眼前此人的长相,有着微妙的相似。

尤其是一双眼睛。

而这乌尔其罗也正打量着赵明臻。

他早有耳闻,大梁这边派来的使臣,是皇帝的胞姐、当朝长公主。

但两国地隔千里,中间从前还横着一个北狄,对彼此的情况其实不甚熟悉。

在见到赵明臻以前,乌尔其罗还以为,她会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妪,万万没想到,会是她这等模样。

——

烟尘里,看到赵明臻三人三骑回来的时候,大梁这边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随她一起从京城来的使团成员。

和谈成不成另说,但这位若是在这儿北境出了什么岔子,皇帝能把他们吊起来皮剥了。

赵明臻的神色如常,只在经过燕渠身边时,勒马顿了顿。

……他的右手摁在剑柄上,用力到指节泛白,见她来,才松了下来。

她把那枚响竹塞还给他,扬眉看他:“物归原主。”

说话时,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他掌心扣了一下。

燕渠动作一顿,随即紧紧收拢了指掌。

常晋鹏紧张兮兮地上前,问赵明臻道:“长公主,方才……怎么说?”

说实话,这一行人,对这位长公主都是心有疑虑的,然而皇命难违,他们只能想着,即使她真的不成,也要尽力从旁辅佐。

赵明臻没有单独理他,先是高声令道:“留下五百人,我们和他们一样,往前五里再扎营。”

风声中,夹杂着重甲骑兵撤退的声音。

燕渠挑了挑眉。

其他人即使听不得那么确切,也能听出是撤兵的动静,一时间都不免惊讶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