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情况来说,她不信那乌尔其罗还能再坚持很久。
韦钧浩了然,抱拳道:“臣省得了。乌尔霄那边再寻来,会及时来与长公主回禀。”
赵明臻站起身,做出要亲自送他的意思,还道:“不必事事回禀,本宫相信你的分寸。营里的细作也许不止去收买你的那一个,落在他们眼中,反倒惹来怀疑。”
主要是这乌尔霄人总喜欢趁夜来寻他,他若是“及时”了,她觉还要不要睡了。
韦钧浩哪猜得到长公主在想这个,见她这副礼贤下士、且十分信重的姿态,他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后,又道一定不负她所托。
赵明臻则正色下来,一本正经地道:“如何是本宫所托呢?韦大人现在担负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他日回朝,本宫也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你对大梁做出的贡献。”
见那韦钧浩几乎要被她这话把眼泪都说下来了,燕渠别开视线,几不可察地冷笑了一声。
他就知道,她那些话,一向是见人哄人、见鬼哄鬼的。
赵明臻把韦钧浩请出去之后,关好帐门,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正要满足地转过身,却听得燕渠的声音凉凉地飘过来。
“有的话,长公主果然不止对臣一个人说过吧。”
赵明臻惊恐地看向他:“三十多岁老男人的醋你也吃?”
韦钧浩确实模样周正,可他早过了而立之年,而且都有妻有子了!
哪曾想,她这话一出,燕渠的脸色瞧着倒是更冷了些。
“臣也快成老男人了,到时,长公主怕是也瞧不上眼。”
“哎呀——”赵明臻非但不哄他,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拱火:“本宫都快忘了,翻了年之后,燕将军该是二十有几来着?”
燕渠嘴角一抽。
她仿若不觉,悠悠地继续道:“别担心,燕将军。本宫钻研过,像你这种有骨头撑起来的长相,年纪再大些,也不显老的。”
燕渠幽幽地看着她,道:那臣得提前谢过长公主了。”
赵明臻被他说得一愣,下意识回道:“谢我什么?”
“谢长公主……”燕渠别过脸,鼻子出气哼了一声,道:“他日不嫌弃臣年老色衰。”
赵明臻被他逗得想笑,抿抿唇,还是走到了他身边去。
感受到她的胳膊环上了自己的腰,燕渠微微一怔。
还不待他反应,搂着他的女人忽然踮起脚,仰起姝丽的面孔,吧嗒往他唇角亲了一口。
温软的触感仿若蜻蜓点水,一闪即逝。
燕渠很快回过神来,耳尖微红:“长公主这是做什么?”
赵明臻自己的脸也有些红了。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一个这样简单的贴吻而已。
“奖励你呀,”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这几日,燕将军的表现,不值得一点奖励吗?”
自她要求以来,燕渠可以说是眼不错珠地守着她,而前天夜里,还真有北狄的刺客来刺杀,也被他拿下了。
她的呼吸并不灼热,拂在他的耳廓,却叫他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燕渠微垂眼眸,却道:“长公主这样,臣没有觉得很高兴。”
她主动亲亲,他居然还敢说不高兴?赵明臻皱了皱眉,紧接着便听他继续道:“因为这些,臣不是为了换来什么而做的。”
燕渠知道,她在洞察人心上一直很有一套——
譬如那韦钧浩,渴望的是为国建功、为己立业,所以她既肯定他的才干,又夸耀他的抱负;
而她身边多出来的那女护卫,瞧着便是有脾气的,她也没有强行打磨她的忠心,只给她想要的尊重。
可他不想让赵明臻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