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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个?别是旁人捉刀代写的吧。”

她继续往下看。

……好吧,不是。

信的内容朴实无华,字迹也不甚好看。

只有开头那九个字勉强算是不错,像是写过很多遍。

在信里,他把越铮等人的安排,还有这段时日这些人的表现,一五一十地说得很清楚。

赵明臻看了还算满意。

他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很当一回事。

除此以外,还说了一些打了胜仗、仰赖天恩之类的官话。

赵明臻继续往下翻。

直到信的末尾,他才仿佛不经意问了一句,说这一次小胜,缴获了一些宝石之类的战利品,问她喜欢哪一种,可以留给她。

信很快读完,赵明臻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受。

他的语气通篇都很轻松,仿佛不过去哪儿周游了一圈。但从字迹和墨痕的轻重可以看出,这封信,不是一日写就的。

打着仗呢,他是主帅,哪有那么多安稳的闲工夫去调笔墨,看起来,像是今天写一点,明天写一点。

那他……岂不是每次提笔的时候,都会想到她?

赵明臻的心咚咚跳了两声。

她捏着信角,把笔墨贴在心口感受了一会儿,才拿起读了第二遍。

——

北境,中军帐中。

羊皮的舆图高高挂起,身着轻甲的燕渠站在舆图前,目光冷凝。

一场小胜而已,虽然鼓舞了士气,但是对于战局的扭转起不到根本的作用。

战火未止,他即使去睡觉,身上的轻甲也是不会脱的——虽说是轻甲,但也是皮子和铁做的,一身也有个二三十斤。

一个亲兵打起厚重的毡帘走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聂都督来了,就在前头等候,您可要见他?”

燕渠挑了挑眉,神色却不见什么变化:“聂都督亲临,怎能不见。自然要见,去给他上最好的茶水,我一会儿就来。”

亲兵应是,缓缓退下。

燕渠最后扫了一眼,舆图上失落的那四座城池,很快便也披起外袍,出了军帐。

北境苦寒,冬日漫长,天边似乎总是下着雪,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只有一片无聊的白。

前院里,此刻也正一反常态地肃静着。

过来不过几百步,燕渠的眉梢也已经落了白。他走了进来,抬手拂去了头上落的雪,见礼后淡淡道:“聂都督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务?”

前厅外的檐下,正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听到燕渠的声音,他缓缓侧过了身来。

黑色的氅衣衬得他好似一只座山

雕,眼神亦是有如鹰隼,和他的两个儿子截然不同。

此人便是桓阳府的大都督、聂修远。

燕渠开口的功夫,他也在打量着他。

他很早就从军中注意到了燕渠——从他胆敢领命去北狄帐中救聂听渊起。

相比自己那两个都不太争气的儿子,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小子实在优秀太多。他一度动了收他为义子的心思,只是居然被拒绝了。

聂修远抬起眼,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屋檐,道:“燕将军此话就太过客套了,你我同僚,又都在这大梁的屋檐之下,没有要务的话,难道就聊不得了吗?”

燕渠没有搭这话,只跨步从他身边掠过,道:“大都督应当不缺人陪你喝茶。”

聂修远倒也没寒暄,直接道:“今日我来,其实是来感谢你的。”

燕渠知道他是在说什么。

从京中和他一路驰援的,除了先后抵达的援军,还有粮草。

趁他去京述职的时候,聂修远对他的人下了手,虽然一时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