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你若怀歉,倒叫本宫不知如何自处了。”
“万幸陛下没有怪罪。”聂听渊笑得温文:“总归是我不够提防,也才差点着了道。”
赵明臻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聂听渊长相昳丽清俊,其实很适合这样笑,只是这人一边笑,一边抬眼若有似无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很轻浮。
她没再说什么,只举杯道:“既然聂公子有缘来这一趟,本宫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若无聂公子六年前的义举,那场战争,我大梁又要多折进去许多。”
聂听渊的神色一僵,有些微妙地轻抬唇角。
旋即,他也举杯站起,道:“长公主言重了,聂家世代镇守边关,这本就是分内之责任。”
说罢,他便饮尽了杯中茶水,试探般道:“北境风物,与京城大有不同,不知燕驸马……可曾与长公主言及北境的事?”
聂听渊这话的语气很正常,赵明臻却觉出一股刺探和挑拨的意味。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细瓷杯,四两拨千斤地道:“本宫长于深宫,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聂公子若想叙旧,晚上可以留下来用顿饭,燕将军晚间会回来。”
看起来,是不知道六年前的事了,聂听渊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很正常。
政治联姻嘛……而且是这样天差地别的搭配,这两位恐怕没什么感情,更少交心,那日燕渠会闯入宫室带她走,想来也只是因为身份摆着。
聂听渊抱了抱拳,道:“多谢长公主好意,只是在下今晚尚有旁事,恐怕是没这个机会叨扰了。”
赵明臻本也不是真心在留,客套几句后,便让人送了他出去。
看着聂听渊走时的背影,赵明臻眉梢轻蹙。
六
年前,她也才十八岁,正是怀春的年纪。
险些从云端跌落,又突然轻飘飘地被人救回了云端,这样的经历,让她难免对那个没见过面的英雄,产生一丝影影绰绰的好感,也幻想过,他应该是什么模样。
可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在真的见到这位时,悉数烟消云散了。
明明聂听渊也算身形俊逸,却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
怎么会这样?赵明臻若有所思地想,也许今晚,等燕渠回府,她可以具体问一问,当年北境的情况。
只是这晚,直到夜幕低垂,燕渠也没有回来。
这很不寻常。
成婚以来,不管她疏远于否,他每晚都会回公主府,即便她不过问,每回他因故要回来得很晚的时候,也会提前派人和公主府先打声招呼。
但今天……
赵明臻站在前院的照壁后,抬头看向天边堆叠的乌云。
今夜无风无月,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碧瑛疾步走了过来,垂手道:“长公主,去燕府和衙门问话的人都回来了。他们说,今日傍晚,燕将军像是得了什么消息,便从燕府匆匆忙忙地进宫了。”
燕渠是重臣,进宫并不稀奇,赵明臻的心却是咚地一跳,追问道:“还有没有旁的事情?”
碧瑛咬了咬唇,低声道:“宫里的人说,皇帝和燕将军,似乎是有了争执,在紫宸殿吵起来了。”
从燕府出发,那就是得了军报,进宫后又和皇帝有了争执……
赵明臻瞳孔微缩,当机立断道:“备马,本宫现在就要进宫。”
她的声音坚决,落到砖石地上都能砸出个坑,碧瑛愣了愣,立马应道:“是,奴婢这就去牵白虹来。”
赵明臻半刻也未犹豫,正要一起去马厩时,公主府外,却忽然传来一阵踢踏的马蹄声。
马蹄声很快停在了公主府门口,赵明臻意识到了是谁,转身,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