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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琴弦才会发出的声音:“长公主总是看不见臣,臣怎敢冒犯?”

与她成婚以来,也许只有那三天——只有新婚那三天,他勉强还能算是她的驸马。

那纸狗屁契约之后,她就像是当公主府没他这号人一样,府内府外,看见他,也不过高傲地抬一抬下巴,算作招呼。

他不甘心,却又无法靠近。

从他心动开始,脖子上就像是被她套上了索套,能控制这一切的人,从来不是他自己。

他又怎敢趁着她不清醒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发生点什么?

偷来的东西,还回去时,是要挨打的。

好委屈的样子……

赵明臻缓缓眨了眨眼。

不知为何,她只觉血脉中烧灼的热意渐渐冷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堪称疯狂的心跳。

咚咚、咚咚。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没有得到她的拒绝之后,竟也踏着她的心跳作为鼓点,一点一点、膝行着靠近了……

像是夏夜里的飞蛾,执着地奔寻一个亮点,哪怕那是可以将它焚烧殆尽的火焰。

他已经离得很近,见他低下头,赵明臻以为他要吻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可他只是抱住了她。

用他冷铁般的臂膀,紧到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他附在她耳边,哑声道 :“我是你的驸马,你别找旁的男人,可以吗?”

第44章 第44章明臻、明臻

燕渠没打算从赵明臻口中听到答案。

她现在意识根本不清醒,连自己都未必想得起来是谁。

不过她不知道没关系,他自欺欺人地想,都这个时候了,他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他松开了一点桎梏,想要往后靠一靠,以让她看清他的脸孔。

可是赵明臻却仍然扎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肯动,贴着他肩锁的脸滚烫。

燕渠终于开口:“长公主,臣……”

臣臣臣,臣他个头。赵明臻听得不耐烦了,用脑门在他肩上拱了拱。

“烦死了烦死了!我知道,你是燕渠,是本宫的驸——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扣倒在了枕上,眼前的视角倏而就翻了个儿,世界忽也亮了起来,连带燕渠棱角分明的轮廓,也映入了她的眼瞳。

沙场之上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此刻扬着眉梢,满是她一人的锋利眼眸,正因不可置信而微微颤动着。

赵明臻在枕上别扭地扭了两下,把底下的被子绞成了麻花:“你很好认嘛……”

她的脸颊依旧泛着桃粉色,语气和动作也不似清醒过来了的样子,燕渠不知自己现在高兴会不会太早,于是低下头,用一种诡异的温和语气,悄声问道:“哪里好认?”

被他拢在两臂之下的女人偷眼望他,视线的落点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胸口。

赵明臻咬了咬下嘴唇,支吾了两声。

……

那天下雨,她醒得早,在公主府的阁楼上,听到了底下破开的风声。

她心里有气,因为燕渠那回躲她,这次本来也不想看,可是不知不觉中,她还是循着风声,走到了窗前。

连绵的风雨声落在窗外,沙沙的,像是底下这幅画卷背后的声音。

她隔着细雨,在阁楼悄悄望他。

好扎实的功法,好俊俏的身手,还有……好硬朗的身体。

他应该是刚打完了一套拳,很热,热到在这萧索的冬日清早,额角都挂了汗。

汗缠在身上,反倒会风寒,于是,在去拿剑前,他脱掉了身上的褂子。

他周身氤氲着一层水雾,叫她分不清楚,是他身上蒸腾出的热汽,还是细雨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