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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臻的心情变得有些毛躁。

见碧瑛没有辩驳,赵明臻扫她一眼,才淡淡道:“真知道了?”

碧瑛白着张脸,喏喏点头。

赵明臻这才侧过身去,重新坐正,又捏了被她砸到镜下

的红宝耳铛到手心里,爱惜地抚弄了两下。

还好还好,这红宝不算脆,也没砸到镜面上,没碎。

“心里有数就成。好了,起来,没得第一天回来侍候本宫,就闹得鸡飞狗跳。”

赵明臻很清楚公主府里的弯弯绕绕。

像碧瑛,就只是在她面前恭谨而已,在外时常仗着她的宠爱,在其他婢女跟前作威作福。

碧桐也最看不惯她,和她不对盘。

但底下人的不那么和谐,对上位者其实是有好处的。她们要都是一条心,她就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什么事都被瞒在鼓里了。

赵明臻也是有心敲打,才借题发挥。

碧瑛抿着唇起来了,再不敢说些撺掇人的话,只老老实实地梳头。

不过见赵明臻没有再提之类的话,知道这事翻篇了,她也就开始绞尽脑汁地搜罗起话题来,不让气氛变得更尴尬。

“不知殿下可瞧见了,驸马刚刚出去得可真是匆忙……”

和一个新婚不久的公主聊天,总绕不开她的驸马。

碧瑛偷瞄了一眼赵明臻的脸色,见她听到“驸马”二字时没有排斥,反倒轻抬了抬眼,这才继续道:“奴婢瞧着,他衣领子都压成了右衽。”

赵明臻当然知道燕渠为什么要跑。

但在这一点上,她并不介意——无论是早间某种正常的身体状况,还是说,是因为身边的她产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生理反应……

如果是前者,说明他没有不行;

如果是后者……她的驸马会对她有妄念,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反正,迄今为止,所有事情的准绳都捏在她自己手里。

不过想到这儿,赵明臻还是有点脸红。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头,别开视线才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人家可是大将军,要练早功的。”

碧瑛有些疑惑地道:“可他都已经是将军了,还要这么辛苦吗?将军不都是在帐中,运筹帷幄就可以了。”

赵明臻摇摇头,也有些说不上来。不过她很快又道:“快些梳,我还想去看一眼驸马练剑呢。

昨日起来得晚,去要短刀的时候,燕渠已经差不多练完了,她只瞧见了个尾巴。

他的身手飒沓,比她之前校阅的公主府侍卫强了不知多少,即便只是一个收剑入鞘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行云流水、落拓不羁。

今天醒得早,赵明臻想去多欣赏两眼。

碧瑛把她微妙的雀跃看在眼里,心念稍动。

——

和昨日一样,那抹裙摆迤逦行来的时候,燕渠正在院中练剑。

正经学了些武艺、看了些兵书,那都是近几年崭露头角之后的事情了。

他的剑法招式,全都是野路子的杀招,没什么道理。

他的耳力灵敏,早早就听见了赵明臻过来的声音,是以等她的脚步声转过回廊时,他正好收下最后一招。

剑锋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光,很快就消失了。

“长公主。”

燕渠低下眼帘,朝她拱手。

他的表情沉静,颈间沁着些薄汗,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赵明臻施施然上前,大大方方地赞道:“燕将军好漂亮的身手。”

他保持着垂眼的姿态,回避着她的视线,往后退了两步道:“长公主谬赞。时辰不早,臣该去上朝了。”

赵明臻狐疑地看他一眼:“婚假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