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给皇帝规规矩矩地见了礼。
赵景昂笑了笑,让一旁的嬷嬷把赵令尧抱下去了,又叫内侍引赵明臻和燕渠坐下。
他揶揄道:“昨儿是你们的大日子,怎么今日,还起了这么个大早?”
这句话仿佛是在试探他们的感情如何。赵明臻偏头看了一眼燕渠,既而轻笑着道:“那感情好,我日上三竿再来,不过到时候母后怪罪,陛下可得替我拦一拦。”
徐太后很重视这些规矩和体统,拉她出来总没错。
闻言,赵景昂果然没再问下去,随即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赵明臻心里有数,从拒婚之事开始,姐弟俩的感情到底还是有了隔阂。她怪他不问她的意见就赐下了这桩婚事;他也埋怨她不肯在这件事情上帮他。
也许回到月前,她会想别的办法,从一开始就理智地处理这件事情,而不是做大闹紫宸殿这样的无用功。
可惜时间不会重来,这也不是她赵明臻的作风。
客套话说得越久,赵明臻心里越不舒服。她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决定说些正事:“有关昨日的婚仪,还有一事……要向陛下言明。”
她很明显地留出了停顿,又看了燕渠一眼。
燕渠剑眉微抬,朝赵景昂抱了抱拳,接过话头,开始条分缕析地说起,昨日去灵谷寺的路上,禁军被调走、还有人伪装流民设伏一事。
见这二人当着他的面就眉来眼去,赵景昂温润的脸上蓦然勾出个笑来。
但听着听着,他的眉头渐渐打成了死结:“朕三令五申,要禁卫为长公主的婚事严阵以待,他们岂敢?”
禁卫被调走,和有人设伏是两码事。
赵景昂更在意的,肯定是前者。
禁卫负责拱卫宫闱,头一个保护的就是皇帝。不论是玩忽职守,还是被买通了,影响的都是他自己的安危。
赵明臻准备再拱一把火。
她佯作惊讶地开口道:“虽然没酿出什么大事,但我以为……禁卫的人会报给陛下的,所以昨夜也没派人来宫里,想着就今日再说也不迟。”
“也不知他们,是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呢,还是根本就被买通了,觉得可以欺瞒陛下?”
果然,赵景昂的脸色瞬间铁青,脸上原本温和的脸色荡然无存。
好在,他还记得今日赵明臻坐在这里算是新婚回“娘家”,勉强忍住了立时便要提禁军统领来发作的欲望。
赵景昂深吸一口气,道:“是朕太过轻纵汤益——对了,阿姐,昨日你没有受惊吧?”
汤益是禁卫军统领的名字。
赵明臻抬起袖子,掩面笑了两声,才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况且……有燕将军在,还有谁能伤到我?我自是不怕。”
这句话亲昵又自然,一时间,殿内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赵景昂的心情明显缓释了一下,又道:“阿姐没受惊就好,后面的事情,朕会料理妥当的。”
不论如何,他的目的还是达成了,而这桩婚事也……
赵景昂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是一双璧人。
可不知为何,他又有些看不顺眼了起来。
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和当朝长公主……
似乎,也不是一个太让人睡得着觉的搭配。
赵景昂眼神微微一黯,不过倒也没有多想下去——
赵明臻是他的亲姐姐,就连最开始跟他们怄气的原因,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被亲情所负。她虽有城府,但为人简单直率,心里也是绝对向着亲人的,不必多思。
赵景昂心下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道:“母后那边,想来也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