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但是棺材盖子太重了,路枕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揭开,他垂着头站在把手处愣了会儿,接着默默回带乔慕鱼身边,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很明显的寻求帮助。
他看不到乔慕鱼的脸,但感觉到乔慕鱼讥讽地笑了下。
不过乔慕鱼没说什么,帮他把棺材揭开了。没什么事情比下班更令人开心,他二话没说开始卸妆,脱下cos服换回自己的原皮。
温暖朴实的外套大衣让乔慕鱼如获新生,从换衣间出来,路枕正好端着两杯不知道从哪买回来的热拿铁进屋,说让他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乔慕鱼只喝了一口,就迫不及待拉着他朝场馆中心走:“走走走,我们现在、立马、去排队!”
路枕不解:“排什么?”
“叁橘老师的签售啊!”
乔慕鱼不忘初心。
充足的冷气随着棺盖成股冒出,路枕整个人几乎要探进棺材,然而还是没能见到顾屹为,因为顾屹为的脸上蒙了一块厚厚的白布。
若是要揭开,只能先将顾屹为上半身抱起才能解开绑在后脑勺的白绳子。
路枕伸手去拉顾屹为交叠在胸前的手,就像摸了一坨冰,怎么拉也拉不动。
双胞胎输血综合征:多达15%的双胞胎会患有这种病症,这种病症主要是由于胎儿的血液由一个输送给了另一个。接受者长得较快,而另一个胎儿则发育日趋减缓,常患有先天疾病。
乔慕鱼是接受者,顾屹为则是另一个胎儿。
乔慕鱼上前两步,与路枕并肩而立,垂眼看着棺材里的顾屹为,“看够了?现在回去休息。”
过了很久很久,路枕步履迟缓地返回副楼。
然而高烧来势汹汹,他断断续续烧了三天,错过了“顾屹为”的葬礼,哪怕本来也就没被允许出席。
现在的他几乎不说话,高烧褪去,但身体却比生病时还要糟糕。
唯一愿意主动活动的区域就是后花园,这里占地辽阔,美不胜收。
分割花架的间隙里爬满了多花繁缕,成群结队的“金鱼草”在空中摇曳,与零落的剑兰相互依靠。
目光能及之处,到处都是数不尽的鲜花和馥郁香气。
黄球金槌、皋月杜鹃、宫灯百合、德国鸢尾,以及头顶洋洋洒洒地大花紫薇。
在这花海中有一片小小空地,路枕蹲在其中,挖坑撒几粒泡发的种子,仔仔细细埋好。
认认真真反复做了一下午,黄昏时分乔慕鱼来了。
认出他在种什么之后,叫来园丁悉数铲掉。
黄色金盏花,花语是背叛,也有嫉妒、绝望。
路枕种金盏不是为了花语,而是因为传说这种花可以把死者带回现实世界。
刚种下的金盏种子连土也被挖掉,路枕没说什么,默默回到副楼。
他结合“野男人”前不久的自枕,最终做出了中肯的回答-
想逛的地方都尽情逛了个够。
从漫展中心出来看到头顶幽蓝天空的那一霎那总有种微妙的剥离感,仿佛再度回到了三次元的世界。
乔慕鱼原本想就此回家休息,路枕却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街道上车水马龙,路枕把车开得很稳,车厢内暖气适宜,乔慕鱼歪着脑袋在副驾驶上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停下,乔慕鱼醒来确认了下地点,这才发现路枕貌似并不是临时起意。
这是市中心新开不久的一家海洋馆,上周末小滴跟闺蜜来玩了一趟,在朋友圈发了很多美美的打卡照片,乔慕鱼随口念叨了一句也想去看看,没想到路枕今天就带他过来了。
门口的工作人员跟路枕核对完预订信息后,两人顺利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