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说什么?”
常年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身心俱疲,再加上“辛苦”了一整夜,乔慕鱼并没有醒来。
路枕想把他摇醒问清楚,最终忍住了。
想了半天找不到字眼症结,厌恶到将枕头全部让出来,偷偷摸摸下了床。
浴室里,路枕看着镜中自己。
发丝凌乱眼尾赤红,左耳垂肿着。
低头解开睡袍带子,全身都是暧昧的痕迹,再转身扭头望向镜子,就连背上亦有微红的指印!
摔死不够,要把乔慕鱼杀了才够。
静默地崩溃了一阵儿,他系好睡袍。
歇斯底里用过了,威胁逼迫用过了,哭过闹过了。
这些对乔慕鱼一点作用都没有。
然而现在有件事比这些更重要,他回想到方才乔慕鱼无意识说的那两个字。
怪异无比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尖,波浪滑梯、猪银行,再添一个枕瓜。
为什么顾屹为不记得,而乔慕鱼却比当事人还要了如指掌。
如果说之前种种路枕觉得是乔慕鱼调查、或从顾屹为口中得知,如今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枕瓜让他不得不生疑。
停驻于镜前,他陷入沉思,镜中人也陷入沉思。
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前,怎么找也找不到捅破的剪刀。
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路枕将近日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回想了遍,没发现浴室门边,静站着早已苏醒的乔慕鱼。
良久之后,乔慕鱼冷冰冰地出声:“你在想谁?”
路枕蓦地扭头,带着强烈的恨意瞪着乔慕鱼。
乔慕鱼权当没看见,拎着他回到卧室。
路枕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坐在床边没开玩笑说,“再那样对我,我会杀了你,无限防卫权不用负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
垂着眼帘,乔慕鱼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已经动过手了吗?”
路枕有些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唯一一次是在庞巴迪上醒来,北京飞往申市的天空中。
给了乔慕鱼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
“到我这里来的意思。”乔慕鱼按住他肩膀,手指在腰间轻巧使力,就将路枕重新扳倒在被单之中,抱在胸膛说,“再睡两小时,你起床吃饭。”
都晚上九点了还吃什么饭。
被子下,路枕踢他,“你现在能不能离开?”
“两小时后我要去美国。”乔慕鱼说,“去处理点事。”
路枕冷着脸:“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那就好。”乔慕鱼沉声警告,“我奉劝你别再乱跑,后果你很清楚。”
“你杀了我吧。”路枕绝望到坦然,“我可以死了。”
乔慕鱼蹙着眉:“你想干什么?”
“想你现在就走,永远不要回来。”望着天花板,路枕说,“看到你我就想死。”
话音落,被子遽然一轻,乔慕鱼立即起身离开。
两分钟后,保镖进入房间,开始24小时寸步不离监视。
两小时后,庞巴迪飞进天空,雷厉风行地去找那封定时邮件的始作俑者。
“啧,你又开始了,到时候你肯定被几大高校抢着要。”杜鲸飞鄙视。
乔慕鱼:“你这么迫不及待,是给自己估了800分?”
“嘿嘿,我给自己估的分还行,虽然上清北肯定是没希望,但上个985还是绰绰有余的。”
杜鲸飞笑着,又问:“对了,你想好要填报什么专业了吗?”
“再说吧。”乔慕鱼还没想好,“你呢?”
杜鲸飞:“我早就想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