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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扶着门框跟他对视。

乔慕鱼奇怪地上下打量他几眼,用气音小声问:“出去晨跑了?”

只是下楼拿了个外卖的路枕沉默一瞬,点头嗯了一声。

乔慕鱼知道他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晨跑,并没放在心上,等他擦了一会头发,看到路枕还站在门口时,才疑惑地小声问:“怎么不进来?”

路枕的呼吸停了一拍,跟乔慕鱼无言地对视几秒,终于松开扶着门框的手,在乔慕鱼的注视下缓步走进来。

他的步子虽然迈得又小又慢,但还是没逃过乔慕鱼敏锐的目光。

“你的腿怎么了?”乔慕鱼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看向他的腿,不到一秒就反应过来,“是那天打球腿伤复发了?”

路枕很慢地点了下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乔慕鱼扔下毛巾走到他身旁,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在他的腿上来回查看:“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和陆学河陪你去趟医院?”

说完这句话,乔慕鱼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他想起了这几天的异常——路枕待在宿舍的时间比以前都长,陆学河和赵平沙轮流给路枕带饭,还有他这几天都没看到路枕站起来过。

早在比赛那天,路枕的腿伤就复发了。

路枕正闻着乔慕鱼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专注地盯着乔慕鱼纤长的眼睫看,忽然就听到乔慕鱼的声音温度急降:“你瞒着我。”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路枕心虚地蜷起手指,目光微微躲闪:“我……”

乔慕鱼腾地站直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怒气从何而来。

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却让他想起以前跟路枕谈恋爱的时候,路枕也总是对他三缄其口,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

可现在路枕跟他只是舍友,本来就不用事事都跟他汇报,他这怒气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乔慕鱼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那天之后,宿舍里的气氛还是像往日一样平和。

陆学河和赵平沙照常轮流给路枕带饭,而乔慕鱼有时也会给路枕带点零食宵夜,把他们宿舍的病患照顾得很好。

虽然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但路枕见到乔慕鱼的频率却越来越低。

有时候乔慕鱼是去图书馆了,有时候是跟朋友出去玩了,几乎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在宿舍。

而路枕腿伤还没完全恢复好,只能待在宿舍里,见到乔慕鱼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想起那天早上乔慕鱼的脸色不算好,有些怀疑乔慕鱼是在生他的气。

可乔慕鱼为什么会生气?

路枕想不出原因,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许乔慕鱼只是这段时间比较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如此,路枕内心还是有些莫名的烦躁,总是无意识地看向旁边那张空荡荡的书桌,又看一眼手腕上的表。

哪来的这么多事要忙?

几天过去,路枕的腿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周末下午,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按着小腿,准备下楼活动活动,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去做点运动。

刚按了一会,宿舍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路枕随意瞥了一眼,怔了怔,又抬头望过去。

走进来的竟然是乔慕鱼。

这几天还是路枕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早回到宿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而乔慕鱼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就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路枕盯着洗手间的门看了会,又低下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