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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越说越觉得判案之日遥遥无期,索性出门溜达溜达散散心。

州衙隔壁的超豪华官舍已经派上正经用场,贪官丧天良花那麽多钱盖房建宅,可房子宅子没有错,用来住人不合适,改一改当学堂再合适不过了。

大宋读书人地位高,官府也舍得在这上面花钱,于是官舍摇身一变成了官学,登州的学子们向学的劲头再创新高。

虽然苏大人的年纪还没官学里的学生大,但是不耽误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勉励登州学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都好好学好好考,下一届金榜上登州籍的学子越多越好,即便功劳的大头在学政那里,州衙其他官员也能分着点汤喝。

州衙的占地很大,除了衙门和官舍还有大片的空地被开垦成菜地,食堂平时做菜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种的。

春日里苏景殊把他的西瓜种子混着从海商那里买来的西瓜种子一起种下,之後就把菜地交给经验丰富的老农,兴许是他们登州地界儿人杰地灵,结出来西瓜个头比辽国商人运过来的大得多。

俩人出门溜达一圈,看着满地的生瓜蛋子,感觉生活又有了盼头。

然後这个盼头就被新送到的几封信给挤没了。

经过小夥伴们坚持不懈的来信描述,他现在感觉朝堂简直是个臭水沟子,一个个的看上去光风霁月,玩起心机手段是真脏啊。

小小苏大人看完信件,捂着心口不知道说什麽好。

《刑统》写着“于人有损伤,不在自首之例”,官家的敕文改的主要就是这一条,杀人和伤人区别那麽大,要是连伤人都没法自首减刑还有哪个犯人会自首?

朝堂公议的时候司马光等人就给王安石挖坑,谋杀已伤可以减刑,那谋杀已死呢?

王安石当时没意识到前面有坑,仔细一琢磨感觉对面说的的确有道理,于是回去找官家说之前那条敕文有漏洞,还得补充点限定条件才行。

官家也觉得之前那条敕文没说清楚,于是重新下了条诏书把自首减刑的范围扩大到谋杀已死。

死刑到流放是减刑,斩刑到绞刑也是减刑,只要杀人者最後的结果是死,是斩还是绞不重要。

朝中部分官员连谋杀已伤自首减刑都不接受,官家把减刑范围扩大到谋杀已死他们更不接受,这不,侍御史兼判刑部刘述直接以诏书没写清楚为由给官家驳了回去。

诏书没写清楚,也就是说之前那道敕文无效,敕文无效就意味着自首不能减刑,朝堂公议结束,登州那边直接判死刑就行。

就这样了,散了吧散了吧。

苏景殊:……

不愧是大宋的文臣,就是硬气。

可惜硬气的不是地方,以刘述刘大人为首的几个官员转头就被黑脸官家强硬的贬出了京城。

不是,大宋的皇帝脾气是好,文臣的地位也的确很高,皇帝哪儿做的不对是能劈头盖脸的臭骂还不用担心受罚,但是不意味着可以给皇帝挖坑等皇帝往里跳啊。

苏大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次真是长见识了。

第165章

*

京城来的书信经常和官府公文一起送,信上说案子的结果已经出来,州衙那边应该也收到了消息。

苏景殊收好书信,和家里人打声招呼直奔州衙,他想知道知州大人看完朝中的勾心斗角後是什麽反应。

不能只他自己备受冲击,要懵逼大家一起懵逼。

知州大人~您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了嘛~

沈仲元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家大人风风火火跑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这是怎麽了?”

白玉堂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一边说一边摇头,“离谱,相当离谱。”

身为皇帝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