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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沙走下车,客气地叫了声:“赵叔。”

姓赵的管家留着两搓胡子,多年在这院内打理,也是文绉绉的,恭敬道:“大少爷回来了。”

格里沙点了点头,不等赵叔引路回厅堂,自个儿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不出意外。

身处古韵味十足的前厅,一大家子的老辈都在等着他,从有着收藏价值的长椅起身,与他这个小辈寒暄。

“小终于回来了。”

“前阵子在津海待了几天呐?”

“你弟弟他那天”

格里沙脸上挂笑,却习以为常地打断道:“等晚宴再聊这些吧。”

他显然不想多提,家中长辈也不会招惹他,没别的原因,格里沙在家中小辈里是最争气的,也是最受宠的那个。

这趟回了宅,同长辈吃过晚宴,已是给足面子。

只是偏被留了下来,夜色渐深,格里沙待在几乎没怎么住过的房间,倚靠在阳台,眺望黄昏下纷飞的枫叶。

一墙之隔是南陵市著名的故居景点,能住在这般地段的家,可见在以往有着多么不可撼动的地位。

格里沙闲散地将手搭在护杆,嘲讽的笑意漫在冷风中,自言自语:“名门望族最怕出个败坏名声的逆子。”

“说的不就是你家望。”

正是这时。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远地传来。

只听闻动静,还没见人,格里沙已蹙起眉心,久违地露出不耐烦,不多时听到尖锐的嗓音:“哥!”

“刚才回得晚了没来得及跟你吃饭。”

说话的年轻人是一身棒球外套和牛仔裤的思宁。

思宁跑了几步,又觉冒失,慢下脚步且仰起脑袋,手上还提着装有饮品的纸袋:“我给你带了线条小狗联名的咖啡!”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格里沙在商界混了好些年,遇上再奇葩的家伙,他都能装出得体友好。

唯独碰上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别说敷衍的笑脸,就连体面的交谈也着实费劲。

“不用了。”

格里沙转身回房里去。

思宁在院内急得团团转,鼻尖冒汗,顾不得有没有佣人听到,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哥。”

“以前是我小不懂事,在国外惹了太多事,给你添了麻烦。”

“现在我变好了,不信你”

“是吗。”格里沙脚步微顿,背对着他挑了挑凤眼,“你最近有在好好上课?”

思宁的脸色顿时煞白。

他分手后心态有点崩,这周压根没去上课,白天在公寓补觉,晚上跟狐朋狗友泡夜店,如今简直百口莫辩。

可是

格里沙连见都不想见他,怎么会在背后调查他,该不会对他前任的身份早已知根知底了?!

“!”

思宁慌了,心想要是被他哥知道,这些年的他跟个县城出身的苦命学霸谈恋爱,影响别人前途,八成对他的厌恶又会变得更多。

“哥你听我说”

然而,格里沙烦躁地走回屋里,关上门,窗帘自动合上,全然不顾思宁再说些什么。

“哪儿来的闲工夫调查你。”

格里沙靠坐向藤木躺椅,兀自低喃,心想不过是小郑调查秦追顺口提到的事儿。

毕竟他弟和秦追同在南陵大学这座顶尖学府里念书。

听说秦追以接近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南大,拿到高额奖学金,是货真价实靠的自己逆天改命。

再想到当年在加拿大念高中的思宁,搞出一大堆破事,要不是未成年早该坐了牢,哪还有回国走后门进南大的好事儿。

人跟人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