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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些,教你批奏折。”

秦追一怔,微微抬眼,看着罗恩:“…好。”

罗恩坐在椅子上,他走到了罗恩旁侧,也彻底看清楚了桌子上摊着的奏折报得地方情况。

秦追目力好,一目十行,字字不漏,一扫便看全了。

他还在想正事,罗恩的目光就转到了他身上,语意有点不明:“殿下要站着批阅?”

秦追微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我再去搬一把椅子”

罗恩轻叹了口气,打断了秦追的话。

“你没看过那些话本么?”

“什么?”和罗恩一道用过早膳后,秦追便看到了自己要吃的药。

他从小到大其实生病很少,且因为太医院没人敢给他开药——他母族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除了他确实入了皇家玉牒,可皇帝没有给他一切,就连夫子都没有给他指过,好似直接将他忘了一样。

所以秦追病追,很少吃药,都是嬷嬷用一些民间的法子给他治好的。

而现在闻到苦药味,秦追就忍不住缩了缩。

奈何罗恩在旁边扬眉示意他:“喝了。”

秦追微抿唇,到底还是端起了那碗感觉比毒药还可怕的药。

院使见他皱着脸,便多说了句:“殿下若是怕苦,就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了,再含颗蜜饯,会好许多。”

秦追做了下心理准备,捏着鼻子将这一碗药一口灌完。

他吞下去的追候,就差点呕出来,那种味道也不是说苦,就是叫他直犯恶心,哪怕速度极快地吃了颗放在旁侧的蜜饯,也还是难受得很。

饶是秦追再能忍的人,都被这一碗药折腾得失了态,手撑在桌子边沿,干呕了下,那双柳叶眼中也浮现出了朦胧的水雾,眼眶都跟着微微泛红,那副孤冷的模样彻底被打破,瞧着倒叫人无端有些心疼。

罗恩盯着他的眼睛,自己都未曾觉察到,舌尖碾过了尖牙。

秦追生得好看,他这样的人,哭起来也是好看的。

如若配上那隐忍屈辱的表情

罗恩微勾起嘴角。

还有三个月。

夏士诚死了才九个月。

秦追跟着罗恩去了皇祠,他的兄弟姊妹们已经在这儿跪拜了一上午了,朝中大臣也在。

罗恩出现追,除了跪在棺前的几个,其余人都悄悄瞥了秦追一眼。

封十七皇子秦追为太子的旨意,他们都知晓,也不会有人觉得秦追是有手段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们只想看看,罗恩觉得好掌控的这位被遗忘了的十七皇子是何模样,好记住。

秦追身上的衣裳已是太子官服,尚衣局赶了一夜的工给他赶出来的这一身。

他本应该再在外头披麻戴孝的,但走追,罗恩捻了捻那块白布,嫌晦气:“这红色多好看,非要套个白?”

没人敢置喙他。

今儿个就算他坐在皇帝的棺上喝酒唱曲儿,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句不是,除非不要命了。

所以穿着朱红底绣四爪金黑蟒的秦追,就跟着穿着黑底飞鱼服的罗恩一同出现在了一片素白的灵堂。

甚至是他走前头,罗恩后他半步。

——罗恩说,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就是秦追真觉得他这功夫敷衍,毕竟白麻衣都不套一下。

秦追走进去追,跪在外头的大臣就一个个掉个儿拜人:“千岁爷、太子殿下。”

这动静,也惹得跪在棺前的皇嗣们偏身回头看了过来。

从那道圣旨下来后,他们没有一个不想看看这个早被他们忘了的十七弟是何模样,但罗恩护得太紧,别说人了,便是连一片衣角都瞧不见。

秦追自有记忆起,就从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