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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结束电话后他便赶回家,从窗户看到他哥还没睡的时候挺高兴,甩掉鞋便激动上楼,“哥——”

此时,秦追终于准备正式开始按摩。

小时候跟着妈妈耳濡目染,他就连热敷贴都能做得这么漂亮,只是针对头部的放松按摩当然不在话下。

但毕竟秦追没有找别人实践过,而且面对格里沙的时候有种天然的迟疑,他只是在这里坐着,却莫名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男人的感觉毕竟还是跟母亲不同。

指腹很轻柔放在他太阳穴时,格里沙的身体几乎是瞬间紧绷起来。

“哥……”他听到秦追谨慎地吐息,“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甚至皮肤热意席卷的刹那,燎得他神经都在颤抖,实在是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接触,也不似上次那样转瞬即逝。

偏偏秦追需要观察他的反应,试探着将脑袋凑了点过来看,骤然间彼此的温度都离得很近,仿佛呼吸纠缠。

……阻拦似地、格里沙猛然握住他的手腕。

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秦追便感受到隐隐发疼的力道,忍不住懵逼地去看格里沙,却猝然撞进他沉沉的眼底。

都是直至很久,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别站着。”

“哦……”秦追后知后觉他是担心自己的脚。

可是贴着他身边坐下来后,两人的姿势倏然竟是显得愈发紧密,格里沙握着他手腕还没有松开,也不知道是否在压抑着什么,胸膛无声起伏得有些厉害。

追妙的感觉无声弥漫开来,秦追由此没有办法接着按摩了,仿佛都能够感受到彼此身上滚烫的温度。

他莫名焦躁地僵持在原地,没有办法动弹手,便无意识地想要动动腿来缓解,可谁知道才刚抬起来,便又轻轻撞上格里沙结实的小腿。

“……”

气氛倏然愈发凝滞。

“哥——!”嘉跃激动的声音突然破门而入。

秦追心头猛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站起来,可谁知道格里沙紧握着他的手腕压根就没有放开的意思,他被拽得险些就要跌进他的怀里。

陡然间天旋地转,结果还是格里沙将他的手臂稳稳扶住,让他慌乱中急急撑住沙发,谁知道单腿却跪在格里沙的身边。

等嘉跃闯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姿势。

秦追几乎是壁咚似地,将格里沙逼在沙发角落,但是由于他的身形比起格里沙来实在是差距太多,晃眼看去更像是即将爬上他的腿似地。

而格里沙紧紧扶着他的腰,说是在抗衡他的跌倒,更不如说像是晦暗而强势的牵引,无声地将他引进堕落的深渊。

“……”嘉跃猛地停在门口。

这画面直接把他冲击呆了。

我红?可我只唱早轴戏和中轴戏,在戏班子里根本算不上一号人物啊!

在秦追的脑瓜子里,他跟着年禄班唱戏,纯粹就是想多弄点钱赚买药的钱,唱完就回后台喝罗汉果,吃点心,要么就是回客栈补觉,又或者和小伙伴通感,到阿根廷、瑞士、美国、俄国去旅游,再盯一下知惠的作业。

他对自己红没红是全然没数的,因而看到这一幕时,他心头既惊讶,也莫名感动。

而在客船不远处,一艘小小渔船,曾找秦追看病的三妞站在船头,扬声唱起当地传承数百年的采茶歌。

秦追站在船头听了许久,待两艘船越来越远,他朝三妞挥了挥手,想开口说些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

如果可以,他多想让对方知道,终有一天,姐姐妹妹们还可以唱《映山红》,唱《十送》。

到那时,姐姐妹妹就站起来了。

第 99 章 黑曜(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