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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出一锅冒甜香的糖水,郎追又去拿他阿玛才做好留给秦简的龟苓膏,拿菜刀剁了一半,再切块放糖水里。

出锅,装碗,两小孩一人捧一个碗蹲在屋檐下,用带着果香的糖水犒劳辛苦一天的自己。

郎追道:“哎呀,冬天的时候我嫌冷,到了夏天,我又开始惦记冬天了。”

那德福道:“我就从不想冬天,太冷了,我总生冻疮。”

郎追从没生过冻疮,金三角的气候不支持冻疮生长,而在这辈子,他没受过冻。

他想了想,靠那德福坐得近一点:“那到了下个冬天,我煮热汤送给你喝,喝了就全身都暖,不生冻疮了。”

那德福嘿嘿笑起来:“寅哥儿,你真好,但我今年也不怕冷啦,我妈挣到钱了,会给我买皮手筒戴。”

说话间,他也往郎追这边蹭。

郎追:“德福哥,靠太近好热啦。”

那德福:“就让你热,就让你热,嘿嘿~”

如此闹腾时,格里沙上线,小熊一来,就品到了甜甜的滋味。

他双手捧脸:“哇!这个好好吃!”.

许是白日够累,郎追的睡眠质量不降反升,有时往床上一倒能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时浑身都活力满满,精力足到郎追觉得自己随时可以上房揭瓦。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好,学什么都快,恢复力还强。

只有医术,这是必须要有经验和时间积累的东西,郎追开的方子还是不能让郎善彦满意。

他也不泄气,只是在背医书时更努力,谁知才背了两本书,郎追就真要给病人开方了。

1905年8月7日,农历七月七,七夕节,郎善彦学洋人买了花回家,在家点了蜡烛,给秦简唱《七月七日长生殿》。

郎追坐在屋里等着和菲尼克斯、露娜聚会,谁知知惠的弦却动了起来。

他心中疑惑,这孩子在家里无法学习,因此和郎追说好,白天郎追学习时叫她来听课,她想认字。

但是知惠的通感时间只有20分钟,白天已经耗完了,现在这孩子强行在没恢复的时候呼唤他通感,第二天会头很疼的。

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

郎追立刻将两人的弦接了起来。

第 22 章 左耳

“寅寅,我的阿玛尼耳朵不好了。”

让一个孩子愿意付出头疼一整天作为代价,也要强行通感的原因,是她的妈妈病了。

狭小的房屋里,知惠侧躺在被褥中,眼角带泪,神情担忧。

郎追看了看她的面色:“你这边不能请医生吗?”

知惠:“不行的,妈妈说她的病不祥,不能让人知道。”

德姬在后院中本就艰难,有头疼脑热时,不仅主母不会为她延医问药,连男主人也会嫌弃她扫兴,为了女儿,德姬已习惯忍耐。

甚至于当德姬出现听力问题时,都没有知惠以外的人发现。

她是这座院落的隐形人,夫人和奴仆不爱搭理,丈夫也极少在言语上和她有所交流。

郎追知道她们困难,也不多言,直接问:“什么时候开始听不见的?两边耳朵都听不见了?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知惠将母亲的事记得很清楚:“从十天前开始,我站在妈妈左边说话时,她会听不清,她总是不开心,也睡不好,她总是忘不了被倭寇抢走的日子,经常做噩梦。”

郎追心里记着,夜寐不安,多梦,情绪不舒。

知惠道:“妈妈生我以前流过一次产,会和那个有关系吗?”

什么?“不会的!”秦追打断他的话,鼓起脸,“格里沙是我们六个人里身体最好的,以我的眼力,他以后一定很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