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备,还不如直接搭乘公共交通更快一些,也没那么麻烦。
飞到马赛只用一个多小时,这回的飞行时间是在白天。
头等舱里,夏眠半躺在舒适宽敞的位置上,偏头看着窗外像地图块一样的景色。
等飞机进入了云层,夏眠也睡着了。
睡前她想,她可能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国庆假期所发生的事。
这是她过的,最丰富,也是最幸福的一个假期。
到达马赛时黄昏已至,飞机慢慢下降,夏眠也从机身的晃荡中醒来。
往另一边一看,旁边的玉琅清取下了眼镜,脸朝向自己这边,闭着眼,也在小憩。
夏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看向机窗外。
又是一日黄昏,夕阳还是一如昨日,在绽放着自己最后的余晖。或许是见日落西山,夏眠莫名有些感慨。
人果然一动起来,就会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局限在一个地方太久,自己可能觉得平静舒适,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腐朽同化,丧失了走向远方的能力。
这一刻夏眠想到了许多,她想到昨日这个时候,她们还在蒙马特高地上,在啤酒与欢声笑语中,和朋友一起看着巴黎的晚霞。
而现在,她在飞机上,看着距离巴黎七百多公里的马赛落日。
她还想到了距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地方,云城。在那里,有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讨厌自己的妹妹,还有,陌生的父亲。
可是那些现在离自己很远,远到她真切的感觉到世界很大,生活里可以有无限的可能。
夏眠伸出手,食指点在玻璃上,隔着玻璃,碰了碰那颗咸蛋黄一样的夕阳。
果然,心境,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切。
这一刻,身处高空之上的她,感觉到了自由,与快乐。她将这些感知,统称为,幸福。
原来幸福可以有许许多多种,而家庭,父母,手足,从不是唯一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东西。
就如玉琅清一直和自己说的,自己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喜欢的人,就将他们放逐出自己的世界,她不欠谁的。
好似因为飞机能挣脱地心引力一样,连带着她,也将压在身上的枷锁都挣脱掉了。
指尖只有机窗玻璃的温度和触感,夏眠却觉得自己摸到了太阳。
这一瞬间,她原谅了全世界,也放过了自己-
玉琅清醒来时,飞机已进入滑道,睡眼有些惺忪的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夏眠带笑的面容。
“玉医生,马赛到啦。”
她们一起的足迹,又点亮了一个城市。
也刚睡醒的沉嫱伸了个懒腰:“好饿,想吃酸菜鱼。”
当然,这不是她感觉自己又酸又菜又多余,她是因为搭飞机困困累累的,突然想吃点开胃的东西,是真的想吃酸菜鱼了。
“过两天回国就能吃了。”
秦柯打了个哈欠回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一见面就互怼的两人,这会儿竟然也能心平气和的接起话来了。
到了机场外面,早有一辆加长商务车等着。四人带了两个保镖,没有在马赛停留。
她们直接就去往瓦伦索勒小镇。
从马赛出来可以依稀看见路边全是薰衣草花田,可惜现在不是薰衣草盛开得最烂漫的季节,但也不是来不逢时的只看见了荒草,还有部分晚开的花朵,等着她们欣赏。
车里没有开灯,随着太阳消失,黑夜降临,车外的风景也渐渐模糊,只有车灯扫过时,才能窥见一二。
夏眠和玉琅清坐在一起,脑袋挨着,一同望着由车灯打亮的景色。
果然是小镇,泥土地,杂草,不算宽敞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