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蹲在安久身旁,冷淡而礼貌的说道:“安先生,我们是来为您的伤口换药的。”
安久这才缓慢的抬起头, 看了眼对方药箱里的东西, 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既然尚有希望保住宝宝, 他就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安久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倚靠在一堵墙上, 看着眼前的人, 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是不是放过这个孩子了?”
对方没有说话, 只麻利的为安久脖颈上的伤换了药和纱布,然后起身拎着药箱离开了。
房门再次闭紧后,安久才认真看了眼自己所在的房间。
看上去只有十几平, 四面白墙上只有一处通风口,地上铺着浅灰色的地砖,除了顶上那盏光线柔黄的圆形灯和角上的一只监控,整个房间空无一物。
庆幸的是房间还有地暖,至少可以确保他不会被冻死。
安久扶着墙艰难站起身,赤着一双脚缓慢走到那扇门前,伸手拧了拧门把。
如他所料,门被从外面上了锁。
安久抬起头,看了眼一侧墙顶角的那只摄像头,几秒后又脸色清颓的低下头,转身走到墙边倚坐了下来。
就这么靠着墙壁,微垂着头看着地板,安久一动不动坐了许久,分不清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最后累了也只是在墙边躺下,手抚在肚子上,微微蜷缩着身体。
也许过去一天两天,也许更久
有人开门往里面扔了一只干硬的馒头,安久虚弱的表示想要一点水,对方没有理会直接关上了门。
来为安久伤口换药的人又来了两次,但他们除了换药一句话都没跟安久说。
没有一丁点进食,加上身体额外的虚弱,安久已没有力气站起身了,靠着墙壁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的起皮,他伸手轻轻拽住为他伤口换药的Beta的衣服底摆,声音哑弱的不成样子。
“可以给我一点营养液吗”
“一点水也行”
“我怎样都无所谓宝宝需要一点营养”
“求求你”
对方一如既往的冷漠,换完药后直接站起身,安久本就没有力气抓紧的手指,也随之从对方的衣摆上滑落。
房门再次被关紧,安久彻底断了希望,最后看了眼身旁地上的馒头,纠结着伸手拿了起来。
馒头上已有一个被他咬过的,小小的缺口,只是那一口当时在嘴角咀嚼了两下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依然吃不下任何食物,无论再如何饥饿,加上此刻口干舌燥,干硬的馒头在口腔里像吸水的海绵,吃进去只会更加口渴。
渴比饿还要难熬
馒头拿在手里,安久最终还是一口也没能咬下去,他再次支撑不住的在地板上虚弱的躺下,背对着监控方向一动不动。
不知又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缓缓打开。
一双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缓缓来到安久身后。
“死了吗?”
男人手里夹着燃烧的香烟,垂眸冷漠的看着脚前躺着的Omega,见对面没有任何动静,抬脚踩着安久的肩膀,将背对着他侧躺的安久掀了过来。
安久双目虚弱迷离,眼睛堪堪撑着一条缝,嘴唇和脸一样苍白。
“水”Omega意识模糊,微弱的声音仿佛只剩下气流,
裴钥勾起唇角,蹲下身,讽笑道:“你不是想跟这野种一起死吗,怎么现在又想活了?”
安久听不清声音,只看到上方一张迷迷糊糊的脸,似乎认错了人,眼睛毫无预兆的湿润了,声音沙哑的低唤着:“姥姥”
裴钥皱了皱眉,目光逐渐变的深沉。
将手中未燃烧尽的香烟递给身后佣人,裴钥又接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