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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侧撑有一截细白的手臂,陶宛保持偏脸的姿势,看司延缓缓后撤半步,才谨慎靠回原位。

“现在不太好吧。”

“为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司延背对着太阳,或许是因为炎热,或许是紧张,发际一圈绒绒的胎毛被汗水润湿。

“就是因为四下无人才不能乱来。”

陶宛义正词严说:“为了你我之间的清白,应该当着大家的面,才能进行这场公开的、严肃的,象征着纯洁友谊的……”

司延歪头。

亲嘴,太直接;啾啾、啵啵,是卖萌。

“唇齿间的友好碰撞。”陶宛严肃脸,刻意掩饰内心的微妙不自在。

好奇妙,人生处处是惊喜,她竟然在跟认识二十年的好朋友,很认真讨论接吻。

是了,无论她如何搜肠刮肚,寻找词汇委婉表述,事实无法否认,那就是接吻,她们即将要接吻。

司延直接听傻了,“唇齿间的友好碰撞?”

小筷子啊小筷子,亏你想得出来,她一时都忘了陶宛之前着重强调过的光明正大。

野地里没有发生什么“无媒苟合”的刺激场面,靠在陶宛身边晒了会儿太阳,哭肿的大眼泡水分完全蒸发,司延恢复精神,折了几根花枝带回去瓶插,随后下山。

本来她不太敢折,都是陶宛在旁怂恿,说适当的修剪对植株萌发新枝有益,否则生长太过茂盛,也会被风雨打落。如此,司延毫无心理负担。

“每次我想干点什么,你都撺掇我去干,自己清清爽爽站在一边。”司延发现了,这人心眼挺坏的。

陶宛摇头,不赞同,“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做你一切想做的事。”然后帮你想好理由。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偏爱。

“那唇齿间的友好碰撞也是啰?”司延翩然转身。

“小心脚下。”陶宛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

司延不怕,有陶宛在,她不会摔跤。但别想打岔。

“你说啊!”小时候真让鳖咬过,但不是陶宛。

司延是独生女,家里条件好,柜子里那些漂亮的公主裙,小皮鞋,她穿一整个暑假都不带重样。

从小受宠,家人对她从来百依百顺,把她惯得有点淘,即便被鳖咬,也是夸她敢于尝试,有冒险精神。

生意人都有点迷信,鳖是司延外婆菜市场专门买来放生的,定在地藏王菩萨生日那天放,还没到日子,就先养在家门口的大水缸里。

司延每天拿馒头去喂,喂着喂着,觉得跟鳖的关系已经好得快要超过陶宛,就伸手去摸,毫不意外被咬。

陶宛进杂志社以后,好巧不巧,画的第一幅图就是鳖。

鳖,俗称甲鱼、王八等,爬行动物,背甲椭圆,坚硬,通体橄榄绿。

杂志文章目的在科普常识,内容也要求简单有趣,学敏收集素材的时候,陶宛专门讲述了司延童年被咬经过,于是学敏特意在文末提醒——“甲鱼的咬合板可是很厉害的哟,小朋友们不要轻易引逗嬉弄,大朋友也不可以!”

司延被咬后,手指头肿得像根棒棒糖,缩在陶宛怀里哭,抽抽嗒嗒说“还是你跟我最好”。

臭甲鱼恩将仇报,真是太坏了。

“被鳖咬过,你现在也变成鳖了!”陶宛生怕她听不懂。

鳖咬人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加之咬合强劲,性情执拗,一旦咬住轻易不会松口,司延身上确实很有些鳖的执着。

“对啊!”司延扯着脖子,理直气壮的,“我变异了,变成鳖鳖侠了。”

陶宛本来好生气,被她一句“鳖鳖侠”逗乐了,努力憋笑,表情扭曲,最后实在憋不住,弯腰缩到地上去,笑成一团。

她也成憋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