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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宛不看群消息,不回复,也不打电话,就托腮看着窗外。

照片里她刘海有点长了,半遮了眼睛,群里许徽音夸她好看,又说能不能把鼻子切下来送给她,左叶假装生气,问什么意思,我鼻子不配吗?

许徽音是左叶女朋友。

[我到底怎么你了?]司延私聊。

陶宛喜欢绿色,她连聊天壁纸也特意选了张绿的。

雨后白雾笼罩的幽谷山林,像她眼中的陶宛,潮湿、忧郁,远看清新治愈,分外向往,靠近难免沾染得一身水汽,感觉烦透了,慌慌忙忙逃出来,但下次还去。

手机屏幕里一串的绿,司延实在没耐心了,又感觉委屈,几乎是央求。

[别这样对我。]

这可怜巴巴求和的小样儿,陶宛没办法不心软。

[没睡好,工作有点累。]

[抱歉。]

隐隐猜到什么,司延把昨天行程又大概在群里讲了一遍,还提到个男的,说最近在追她。

打下这行字的时候,司延坐在客厅沙发等外卖,她今天没去上班,手指在屏幕上用力地戳,有点恶狠狠。

[你现在改喜欢男的了?]

陶宛果然有了反应,还跟了个很欠扁的系统自带惊讶表情。

[我有说我喜欢他吗?]

司延明显不高兴。

陶宛又不说话了,左叶替她问:[所以你昨天延上在跟男人约会?]

[你看见了?]

司延也不是一直好脾气。

[这么尖锐,怎么你们很喜欢讲反问句?]

许徽音出来打圆场。

司延再次点开左叶偷拍的那张照片,她眉眼疏离,表情冷淡,撑腮的手掌侧看指节格外细长,腕关节隆起的微小弧度也充满诱惑。

天空阴霾,像要下雨,客厅光线浑浊,司延蜷坐在昏暗中,长出了一口气。

[老板儿子,明里暗里拒绝过几次,但他死猪不怕开水烫。]

[男的就是贱。]左叶尖锐评价。

许徽音发了个踹狗表情。

[还以为你又谈恋爱了。]

司延捏捏眉心,打字回复:[没心情,也没时间。]

锅底端上来,陶宛拍了张照片发群里,试图终结话题。左叶每次都犯贱,到时候又闹得大家不开心。

[跟前妻姐就有时间有心情。]

左叶从不让人失望。

陶宛开始往锅里下菜,不到半分钟,司延电话进来。

特意等到第六声,陶宛接起,她的声音像电流滋啦啦钻进耳朵,激起心尖上酥麻麻一片。

“你干嘛不理我啊——”

陶宛揣着手机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眼眸静静地看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里与她一直土生土长的小乡村截然相反,几乎看不到幽静落后这些词。

不同于那些家境小康甚至富裕的大学同学,陶宛来自一个穷山辟野的小山村,但命运还是和她开了玩笑。

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父亲则在她一个月的时候也病发身亡,徒留下不到一岁的女儿和年迈的父母。

村里的人都说这孩子命硬克父克母才导致悲剧,但陶爷爷是个开明的人,从来没有怪尚且年幼的陶宛。

他对唯一的孙女抱满了希宛,请村里有名的文化先生,给孩子取了陶宛的名字,寓意为登高宛远,宛流不息。

但不幸的是,陶爷爷在她一岁的时候还是生病去世,甚至没有看到孙女最后高中状元,以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绩保送省重点高中,最后以668的高分上了全国一流学府北远大学。

如今陶家只剩下一身病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