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陶宛面前。
她微微低头看着陶宛,有两秒的停顿,然后突然笑起来。
果然是两尾小鱼,陶宛的宛脏还在奏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一定笑得难看极了。
司延开了口:“是你啊。”
陶宛的宛脏变成了交响音乐会。
“好巧啊。”司延又道。
音乐会瞬间拔到了高潮,激得陶宛的脸开始发热。
司延把手上的□□夹递了过去:“你检查一下,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陶宛连旁边的木箱看都没看一眼,兜里掏出只笔,就着司延的手,便在□□收件人的位置写上了汪琪的名字。
写完了她抬头看向司延,司延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撮,翻到了下一张票。
“还有好几张。”
陶宛低下头,唰唰唰,唰唰唰,一小沓单子很快签完。
笔帽和上,司延收回了夹子,撕票的动作利落干净,粉色的单据很快整齐地递到了陶宛手上。
“谢谢。”司延笑着对她说。
陶宛这次做好了准备,嘴角勾起,笑得很完美:“不客气。”
司延侧了身,陶宛的下一句话就绕在嘴边,立马要破口而出。
好久不见,你吃过饭了吗?
“你名字真好听。”司延抢了先。
“啊?”陶宛愣了愣。
“汪琪。”司延笑着道,“有一位大文学家,叫汪曾祺吧。”
“嗯。”陶宛呆呆地应了一声。
“能在这种地方工作,你一定也很厉害。”司延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地转了身,步履轻松地朝卡车走去。
刚才车上的工人已经关好了后车厢,司延走到他身边,两人一块走向了车头。车门打开,司延是驾驶位,轻盈地跳上了车。
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陶宛挥了挥:“再见。”
随着卡车的发动声,陶宛的交响乐渐渐走向萎靡,司延的倒车技术高超极了,蓝色的大卡车很快驶上了出库的路,两声喇叭后,便加速而去。
卡车扬起的灰都看不见了,陶宛的宛脏终于平稳到没有了存在感。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笔,有些不敢相信。
司延居然没认出来她。
那个曾经上学在路口等她,放学又将她送回家,座位就在她斜后方的司延,竟然没认出来她。
陶宛掏出手机,登陆上那个老旧的□□号码,点进加密相册,将里面唯一的一张照片不断放大。
很多年前的功能机拍的照片,像素模糊,在框掉了身边的人后,陶宛的脸只有离远了才能看清个大致的轮廓。
这张脸是她的噩梦,今天她把噩梦曝到了太阳下,拿着手机随便抓了位仓库的库管问:“这个人像我吗?”
库管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眯眼瞅了瞅,哈哈哈地笑起来:“不像,哪里像了啦。”
“真的不像吗?”陶宛把手机举到了自己脸旁,“您再仔细看看。”
大叔凑近了看,又离远了看,还是摇了摇头:“不像,你多漂亮啊……硬要说像,好像眼睛像一点,诶,也不像,你是双眼皮啊。”
陶宛收了手机:“谢谢。”
“谁说你和这个像啊,真是的。”大叔感叹了句,然后指了指她手里的粉色票据,“收据给我吧,这是我们要存档的。”
“稍等。”陶宛将票据握得极紧,她转身找了个平台,将票据一张张摊开。
因为是复印联,许多签名的地方都很模糊。陶宛挑了张最清晰的,用手机找到最好的光线拍下来,这才把票整理好给了库管大叔。
“你们做事真仔细。”大叔甩了甩票据,“货有什么不对,过来找我就行,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