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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算是个有担当的。”

太后说到这里都忍不住摇头。

她只觉得荒谬,外面乱成一团,她竟在这里与这个人争论一桩二十八年前旧案,甚至还是在为她那个已经埋在皇陵里的死鬼夫君争辩。

“看来我杀错人了。”太后自嘲。

“若你和霍延要留一个人活着,我情愿活着的人是他。”

说罢太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还走出月洞门,就听到身后却传来一声诘问。

“那你为什么没杀了我。”

太后在月洞门前停下脚步,她回头望去,看见那位旧日相识的锦服贵人站在桃花逐流水的景中,好似君子。

可惜,他从来都不是。

“有一个人……他要我留你一命……”太后向着霍岭慢慢摇头,“他负心了,我没有。”

她转身走出月洞门,再也没有回头。

第 94 章 与虎谋皮

冥钱像飞雪一般落下, 将整个金陵掩埋。

城中百姓仍沉浸在战乱带来的悲伤中,对于无数出殡队伍中那支最庞大的队伍也无暇投去多余的目光,恍惚有听说死的好像是皇帝的舅舅, 也是运气不好, 没有死在战乱中,却死在了刺客暗杀中。

若换作平时, 街头巷尾必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不过此时也无人在意了。

白色的幡旗在空中飞舞,何缙面如死灰地持幡走在最前面, 后面跟着何荣的牌位和灵柩。

何荣死后,霍祁就将他放了出来。

原以为他又要大闹一场, 没想到听到何荣死讯, 他错愕了许久老实回家在何荣的灵前呆坐了一夜, 至今水米不进, 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

还算有点良心。

霍祁坐在马车上,撩开车帘一角, 看着送殡的队伍, 目光在灵柩上流转过一番,又落到何缙脸上。

霍祁判他发配西塞充军,何荣下葬后就要走,算是给他舅舅留下一条血脉,日后如何看何缙自己造化。

霍祁难得宽容一回,沈应倒有不一样的想法。沈应坐在霍祁身后, 跟着他一起向车外探出视线,目光同样落到何缙身上。

“你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霍祁放下车帘叫人启程,马车缓缓行动,他回身坐到沈应身边, 手中把玩着一枚手掌大小的印章,装作不知道沈应在说什么,满脸无辜地向沈应问道。

“放过谁?”

沈应无奈地扫了他手上的印章一眼,语带挖苦:“那位暗中痴恋你的表哥。”

霍祁的身子顿了顿偏头看向沈应,他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半是恼怒半是好笑地指责沈应。

“别故意恶心我了。”霍祁嗤笑,“不过是个小人,成不了什么大事。”

“许多大事就是败在这种小人手上。”

霍祁对沈应的话不置可否,手指摩挲着手中印章不知在想什么。沈应又往他手里的东西看了几眼,心道霍祁还真会藏。

传国玉玺,霍祁居然在沈应老爹下葬那天,给扔到了沈轶山的棺木里,一起给埋在坟堆里。

昨晚两人才从沈家祖坟里把玉玺给刨出来,

想到这东西跟一具腐烂的尸体旁边放了那么久,沈应都觉得膈应,这人倒是全然不在意,处理干净后就敢拿着手里当手把件玩。

玩着玩着还想递给沈应玩。

沈应嫌恶心,碰都没碰一下。

马车出了城门,便快马加鞭往京城方向而去。其实走水路更快,只是冬日里河面结冰,船只难行。

又加上霍祁和沈应两个病患在队伍里,他们连一人一匹快马连夜骑回京城都做不到。

再着急赶回京城,也只能坐马车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