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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向老者伸出手去:‘师父救——’

至此时青年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

“小乙!小乙!”老者叫声凄厉。

青年倒在老者怀中,染血的手捏着老者的衣袖,看着落在地上的断剑。偷袭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以老者的身手竟也抓不住他。

小乙开始怀疑这几日师弟暗暗跟他说的话是真,追踪他们的……真是地狱来的鬼魅,所以才这般来无影去无踪。

把他们像老鼠一样捏在掌心玩。

小乙捏紧老者的袖子, 含泪的眼最后看了一眼恩师。他们从未正式拜师,老者也向来不认他们是徒弟,但师徒之谊不是假的。

师父!保重!

小乙的手掌无力从老者怀中滑落,老者看着已死的小徒弟,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仰天长啸。才不过十日,二十个弟子,死的只剩下他身边的这两个,如今又死一个。

要他如何不怒不伤?

老者合上小乙的眼,抬手拿起小乙的剑,铁青着脸起身向林子更深处走去,另一青年护在他身后紧随他的脚步。雪光照出树木高大的影子,漆黑如墨,被风一吹四处乱摆,更显鬼魅阴森。

隐在暗处的武柳握紧手中剑柄。

大战一触即发。

他用了十天的时间,杀了十九个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脚步声渐渐临近。

武柳闭上眼睛,放弃双目的优势,改用耳朵和鼻子来确定来人所在的位置——亦或者可以说是用感觉。

他不必用眼睛看耳朵听鼻子闻,就可以确定目标的位置痛下杀手。

他天生就适合做一个杀手。

武柳闭紧双眼嗅着冰雪的气味,缓缓移动着握剑的手。

他在等,等最后那一击。

“你不能杀他。”

霍祁被沈应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偏头看向坐在身旁的沈应,眉头微挑。

“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这个他说的是霍祁那倒霉皇叔霍岭。

他从出金陵便以武柳做饵让他假扮圣驾回銮,引走了大波刺客,自己带人从偏僻难行的小路赶回京城,现在正在离京城不远的同府落脚。

这几日他和沈应研究着京城的图纸还有那群占据京城的叛军,琢磨来琢磨去,一群乌合之众竟真把霍祁给难住了。

今日京城的局势与前些时日的金陵之困相似却大有不同。

金陵之困,占城的虽有叛军但大多数都是被守备贾仁逼反的,不说都是拖家带口,但大部分亲戚朋友一大堆、牵挂一大把,打一打看见败势也就散了。

但如今守在京城里的叛军却都是亡命之徒,家里人都死完了,才走上这条路,手下的冤魂不知有多少,投降也只有一死,所以他们绝不会投降。

京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要是他们龟缩在京城不出,缩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难事。但是真让叛军占据京城一年半载,那整个大衍才是丢脸丢到家了。

霍祁这个皇帝也别当了,收拾收拾出家去吧,免得出门被人瞧见了,丢人!

霍祁说多了都生气,又想起那位把自己陷入这般地步的皇伯父如今正在京中高床软枕,他却带着沈应在外面餐风饮露,更是气上加气。

当即要找人潜入京城暗杀霍岭。

霍岭能派人杀他,他也能派人杀霍岭,这才叫公平。谁知沈应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不能杀’,霍祁当然疑惑。这两人前世也曾眉来眼去过一阵,后来沈应看出霍岭是个没本事的草包也就没理他了。

这会儿沈应却出声反对,莫不是忘不了旧情。

霍祁怀疑的眼神直往沈应身上瞟,被沈应一巴掌拍了回去:“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