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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霍祁这回出来,拢共就没带多少人。

要想护卫他们两个都平安,人手总是不充裕。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把这两人放在一处,才最是安稳。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若真的生气,我凑过来让你打几拳出出气?”

霍祁说着还真的闭上眼睛将脸凑到栏杆前,像是真的任打任骂。

“呸!”沈应啐他了一口,“恶心死了,谁要碰你?我打你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霍祁得寸进尺:“舍不得就直接说舍不得嘛,还说什么嫌脏了手,我都明白的。”

他伸手去捏沈应无动于衷的手掌,被沈应无情拍开。

“少动手动脚的。”

“摸摸也不成吗?”

‘打情骂俏’间瞥见门口的守卫,已经满脸乏味,不再注意他们。霍祁忙低声问道:“外头是什么情况?”

沈应也收敛起怒容,凑到他跟前:“金陵守军被打得很惨,他们人太少了,又加上无人指挥,死伤惨重。幸好那群人还打了个义军的旗号,没伤百姓。不然金陵城这回只怕要……”

血流成河。

“怎会?”

沈应一句守军太少,叫霍祁皱起眉头。

金陵城占地辽阔,乃国中大城,日常守军至少要有五万之数,霍祁离京前还批过有关金陵城军费的奏疏,上面所列之军费,养活过万数的精兵强将是没有问题。

但看今日的金陵城,城中守军恐怕连五千的人数都是险险过。

为避免被偷听到,两人离得极近,便叫沈应将霍祁眉头的‘川’字看了个一清二楚。沈应撇撇嘴,却还是低声劝慰道:“你既来金陵,怕是早已经知道贾仁有问题,只是你恐怕没猜到他的胆子有这么大。”

伪造兵丁入册,借假人头虚报军费。

得来的钱填肥了贾仁的腰包,却把户部搞得连赈灾的钱都凑不齐。

霍祁当然知道贾仁有问题,只是姓贾的前世依附在何家,与何家牵连颇深,霍祁顾及着何家的颜面草草处置了贾仁,那时这位滑头的守备已经想尽办法补上了大部分亏空。

霍祁处置他时,也只处置了明面上的罪状,没再深查下去。

原来前世沈应说得没错,是他养狼为患,害苦了百姓。

明君两个字,他不配。

霍祁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沈应皱眉,伸手去抚他的眉头:“这是你父亲留下的积弊,并非全是你的过错。”

霍祁笑着摇了摇头,他面前这个在锦绣丛中长大的沈应是不会懂他此时的无力。他用十四年的时间,想要向沈应证明自己可以做个明君,最后却做得一塌糊涂,还弄丢了沈应。

老天要他重来一世,就是要他看清自己有多可笑。

两人陷入沉默中,外头坐着的叛军守卫似也察觉到他们的古怪,在外面高声喊道:“谢少爷,这脏兮兮的地方,你就别久留了吧?”

沈应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去拉霍祁的手,等回过神来又立马放开。

霍祁反手握住他要离去的手。

沈应顿住。霍祁深深地看着他,又向他示意牢房中唯一透进光亮的小窗。沈应点了点头。

霍祁放开他的手就要离去,沈应忽然想起来,忙拉住他低声说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他说的是外头的叛军。

他担心霍祁一人在外与他们周旋,若不了解他们的来历,或许会吃大亏。

他却不知,站在他面前的霍祁或许整座城中,最了解这伙叛军来历的人。

他派人攻打过他们,派人招降过他们,也派人杀过他们,最后还叫人挖开了他们的坟地,开棺戮尸、挫骨扬灰,都是为了眼